李从让气得转身连连踹了好几个嘘声鼓噪的酒肉狗友,转身捋起衣袖,双手大力地揉了揉因酒劲怒气已然扭曲着的脸,撇了撇唇正准备再放狠话时,却被对面突然的软语邀约呛得差点摔过去。幸得后面狐朋狗友的拦持,才堪堪稳住了身形。
凡雁见李从让踉跄差点摔倒,只得忍笑又重复了一遍:“我家主子说,请世子过来舱房说话。”
这次,大部分人都听清楚了。好大的架子,但因方才那曲妙音知对方是才女难免脾气傲,众人了然地笑了笑,暧昧倾羡地目光纷纷瞄向李从让。还是世子爷面子大呀。
这厢一闹,李从让有了面子,挺直腰杆整了整衣襟冠帽,装斯文地拱手回礼道:“那就叨扰了,还问两位姐姐,如何过去。”
紫鹃与凡雁互瞥了眼,回道:“烦请世子爷的画舫靠近些,两边搭个悬板,我等将世子爷扶过来便是。”
听到这话,李从让哪还顾得上脸面的问题,能独自会见神秘佳人,兴奋的酒劲都消去了小半。招呼船夫快快转舵撑篙靠过去,悬板搭好后不等人搀扶几大步自己便跨了过去。
凤头紫檀画舫上一阵尖锐的口哨嘘闹声,引得僵臭脸一晚上的祁暮清都不由勾首瞧了几眼,回脸瞪了瞪仍搂着美人调笑吃着酒的慕容祺,轻嗤道:“好玩嘛?怎还不喝死?”
慕容祺倾压下美人一阵厮磨逗乐,衣衫不整地抬首捋了下垂落的发带,笑道:“我说延之,你个暴殄天物,温柔乡美人窝里都能如此臭脸。
天下又不是只那青涩毛丫头一个,你该醒醒了。天鹅是那么好肖想的,有黄莺家雀就不错了,那高高在上的天鹅肉是那么好啃的。美人,你说对不对?”
陪酒的姑娘拉好薄纱,慵懒地倚回慕容祺怀里,不依道:“天鹅,天鹅!慕容公子,难道我等就真只是那登不得台面的黄莺家雀。
哼!要我说:天鹅也就是瘦点的肥鹅罢了。也只是多了个会飞的本事,怎不是好啃得的。它又不是凤凰。俗话道:落架的凤凰尚不如鸡,天鹅又有甚么好稀罕的。”
“家雀,美人儿,你是那土头灰脸的家雀?不,我看你是那要了人命的花精。非吸干了我,你才肯罢休呀。延之,可听到美人说的。凤凰尚有不如鸡的一天,你也别……”
等看清祁暮清又黑煞了几分的脸,慕容祺讪讪地闭了嘴,低首继续与美人调笑。
祁暮清哼地一声,再待不得这污糟地,起身跑出了舱房一个提气纵跃落到画舫顶上,随意躺下仰首看着那轮分外皎洁的明月,兀自发呆。刘府一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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