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姐,这……”
平阳蓦地伸手打断长宁下面的话,抚摸着额上的红印胎记,轻语道:“我知身体发肤授之父母,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姐姐不想再被人暗中唤作:鬼面疤脸,而且只是刺上去个永摘不去的花钿罢了。花凤不是说了嘛,没事的。”
“呜,也就是说二皇姐是铁了心了。那我也不再多言便是。”长宁终有些郁结,她与二皇姐真正相处的日子虽短,却知道平阳根本不是宫人耳传的那样木楞呆滞笨拙,更关键的是二皇姐与母妃和好后,母妃已很少再愁眉紧锁了,总满面笑容气色也好了很多,所以她对这姐姐自是打心眼里喜欢。
闻言,平阳微微颔首,手指轻抚着烫金的帖面,低首掩去眸中的寒戾。拿起一边针线筐放着的绣绷继续垂首一针一线绣起来。长宁托腮看了会,细细瞅着平阳端庄细腻优雅的侧脸温婉娴淑,气质风华雍容华贵宛若牡丹媲美芙蕖不愧是金枝玉叶。又瞥了眼额上遮胎记那厚重的刘海,不由暗暗宛然叹息下,也难怪二皇姐铁了心,也罢,且由着她了。
掌灯时分,长宁看了看窗外便起身告辞离开。这时,花凤才领着个披斗篷提个黑木箱的人进来,拱手弓身回禀道:“公主,人给你请来了。”
平阳正在榻上小歇,听到这话,赶紧坐起身子说道:“哦,还真快。请进来吧,紫鹃赐坐。”
一绯衣容貌俏丽的宫婢领着几个人进来,挪来圆凳案几奉上茶水糕点就退了出去。花凤看了不觉一愣,这是弄得哪一出?
瞥了眼花凤,平阳弯弯唇,笑道:“想着你们该还没用膳进食,先用些茶点的好。”
花凤脸一红,努力忽视已然咕咕叫的肚腹,爽直地拍了拍掌,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喂,刁六胡子,你也吃些。”
披着黑色斗篷不见面容的人这才将手里一直提着的黑木箱放到案几上,揭去篷帽拱手微欠身行礼道:“草民见过公主,公主殿下万福金安。”
见其斗篷不除便施礼,看样子是个傲慢且离经叛道的人物,平阳也不恼,微抬手回道:“先生无需多礼,且坐下歇息片刻。”
刁六捋了捋山羊胡,不由多看了几眼平阳,心里暗叹不愧是皇家公主,小小年纪已然如此沉稳老道,着实难得。转了转那吊三角眼,笑道:“江湖九流的雕虫小技,公主是打算用在哪里?”说着,眼睛又不规矩地往花凤身上瞄了瞄,想着哪里纹上他最钟爱的祥龙图腾适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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