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跟她说着京中趣闻,他又状似无意地叹了声:“不过也不怪女郎们黯然神伤,清斯年少才高,出身显赫,他又从不甘居于区区一个国公之位,能嫁给他的人,日后定有掣天的荣华等着享。”
沈嘉鱼一个激灵道:“世子一心效忠圣人,只求辅佐圣人治理这昌平盛世,对荣华权势从不奢望,若他真的有心权势,又怎会娶臣妇一个庶族女子?自该往高门世家里寻。”
她这番自降身份也没让皇上放过她,皇上笑笑:“朕不过闲话几句,沈夫人紧张什么?”他又转了话头:“听闻郑氏夫人最擅书法,尤其擅临摹《别君表》,可惜朕一直无缘得见夫人笔墨,沈夫人是郑氏夫人亲女,想必书法不差,就来为朕写上一篇。”
《别君表》是前朝奸臣背信弃义谋反之后,反攀诬皇上对他不仁不义的文章,郑氏怎么可能去临摹这样的文章?沈嘉鱼心里冷哼了声,推辞:“臣妇书法平平,恐污了圣人眼睛。“
皇上自然不会这般轻易放过她,还要说话,皇长子从偏殿走出来,插在皇上和沈嘉鱼之间,向皇上磕头见过礼,又道:“父皇上回交代的事儿子有些不明,父皇能否为儿子解惑?”
皇上虽然只有三子,但对这个体弱多病又出身低微的长子也不甚在意,沉声斥道:“你的师傅呢?你怎么不去问他们?”
皇长子是跟夫妻俩同时出发赶来行围的,只比两口子早到了一两天,沈嘉鱼虽然不知道他为何突然冒出来,但他出现显然是为自己解了围,她抓住机会正要告辞,皇上却不打算让她走的这般轻松:“沈夫人等等。”
他仍旧温和笑道:“夫人何必推脱?难道不想为朕写吗?”
皇长子微微拧了拧眉,还要说话,那边晏归澜已经手持一柄长弓从后边的殿宇里走了出来,他淡淡道:“圣人让臣找的龙舌弓,臣已经找到了,圣人还有何吩咐?”
皇上见他出来,知道现在再留不得沈嘉鱼,只笑笑道:“宝弓配人杰,朕一直想把这柄龙舌弓赠与清斯,它如今就赏给你吧。”他又看了眼沈嘉鱼:“虎岭日头正晒,世子带夫人回去吧。”
晏归澜欠身应了个是,沈嘉鱼忙跟在他身后走了。她才出行宫,正要跟晏归澜分享分享今天的见闻,没想到皇长子这时追了出来:“世子,夫人,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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