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面露惊骇之色,心中忖度后,又问:“你怎么会遇见他?他说了些什么?”
钟意斟酌着言辞,道:“这却要从先前我往丹州山上去,落入山洞中说起了……”
“这一节我知道,”李政哼道:“你的幼亭哥哥英雄救美嘛。”
钟意拧他一下,气道:“你究竟听不听了?”
“听听听,”李政笑道:“阿意继续讲。”
“我方才睡梦之中,就跟魂魄离体似的,到了那山洞之中,见那山石崩碎,那跛足道人从中出来,”此刻回想起,钟意仍觉不可思议:“他同我说了前世今生的原委……”
夜色微凉,她身上披着李政的披风,两人依偎在一起,倒还不觉冷,将自那道人处得知的真相说与他听,随即二人都陷入了沉默。
“居然是他们下的手,”李政面上有些诧异,隐约惊骇,旋即又握住她手,轻轻道:“对不住。”
“阿意,”他道:“无论我说多少句‘对不住’,都不足以表达我心里的愧疚。”
钟意斜他一眼,道:“你尽管说吧,我受得起。”
李政闻言失笑,那笑容中又有些伤怀:“如果不是我,你原本的人生,应该会很平安顺遂……”
“谁知道呢,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就像海上漫无目的的游船,”钟意思及前世,再想起昔年安国公府上发生过的事,也只能叹道:“停泊之前,谁也不知道它会漂到哪儿去。”
“我会打发文媪离府,也会令苏志安出任地方,至于皇后,则另有处置,”李政轻轻抱住她,道:“从此以后,你再也不会见到他们了。”
前世他们的确对不住钟意,但也已经遭了惩戒,钟意亲眼见过之后,心中怨恨早就淡了大半,可即便如此,能不见到他们,也是好事。
“郎君啊,”钟意依偎在他怀里,轻笑道:“你不怕方才那些话,是我糊弄你的?”
李政低头亲吻她挽起的长发,道:“那我也认了。”
钟意禁不住笑出声来,笑完又有些感伤:“我就是心疼景宣和景康,他们才那么小……我问那道人他们后来如何,他只说很好,具体如何,却不肯讲。”
李政未曾经历过那些,但只听她言说,也觉心中坠坠,安抚她道:“他既说很好,想必那两个孩子过得也不会差,你便不要忧心了。”
“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能不忧心呢,”钟意叹口气,道:“那道人还说,他们姐弟俩皆有天子命格……”
照这意思,要么是景宣先称帝,传位给弟弟,要么便是景康称帝,后来传给姐姐,钟意不免担心,是不是他们姐弟俩其中一个子嗣有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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