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亲自动手,糊了一盏孔明灯祈福,末了,又写了心愿上去,搁在灯底下。
玉秋悄悄问:“女郎,这个真的灵验吗?”
“我也不知道,”钟意莞尔道:“灵验是好事,不灵验也没什么,我只是求个心安而已。”
她将窗扇打开,伸手点了灯,便见手掌中那盏孔明灯摇摇晃晃的上浮,带着那晕黄光芒,遥遥远去。
隔壁的窗扇不知何时打开了,李政目光望去,便见烛火映照,她面庞清婉,恍如谪仙,那盏松脂灯已然远去,却着实是烫在了他的心上。
钟意转目,瞥见那扇窗户开了,倒有些惊喜,辞别道:“郎君,我要走了。”
李政心中一动,道:“你这就要走了?”
钟意温声道:“离家已久,再不回去,家人要担心的。”
李政静默片刻,最终方才道:“那么,一路顺风。”
钟意笑道:“就此别过。”
……
正是晌午时分,皇帝正用午膳,却听内侍回禀,言说秦王到了,赶忙叫人请他进来。
“父皇!”李政面带笑意,上前去道:“儿子有事求您!”
皇帝瞥他一眼,道:“你又闯祸了?”
“没有,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李政轻轻摇他手臂,欣喜道:“儿子有了心上人,想求父皇赐婚。”
“是吗?”皇帝见他开窍,真有些惊喜:“是哪家个女郎?品性如何?”
“我也不知道她是哪家的,她不想说,我便没问,”李政闷闷道:“后来去问那主持,才知他也不知道。”
皇帝笑骂道:“你什么都不知道,还叫父皇赐婚?”
“我观她言谈举止,非同凡俗,必然出身大家,长安勋贵府上的女郎,不也就那些吗?”李政道:“父皇寻个由头设宴,我自然识得。”
“也好。”皇帝颔首,又道:“父皇先前给你挑了那么多,你都不中意,现下自己挑了个,又是什么样的?”
“她很好,”李政思及心上人,目光也柔软起来,想了想,道:“她很温婉,琴弹得好,人也好看,我在灯下看她,觉得像是菩萨。”
皇帝在心里勉强勾勒出一个人影来,颔首道:“听起来倒还不错。”
“什么叫还不错?”李政不满道:“她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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