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走到余老先生处。
“没有麻沸散了。”
“恩。”余老先生表情淡然,似乎并不惊讶这个结果。他从一旁取过一干净手帕,塞进躺在担架上的士兵口中,和蔼道:“咬着这块帕子,别咬着舌头了。”
话毕,他转身对谢狸道:“你脸色不好,先去休息一下。”
旁边是一处被帘帐遮掩的角落,里面放置一张软榻,是供以疲劳过度的军医暂时休息所用。
谢狸点点头并没推辞,只是她没进那个角落,而是回了自己的帘帐。
她一路走的急,掀开帘帐,入目处是一扇并不精致的屏风,转过屏风,是一架床,床上斜斜躺着一身铁甲的尚弈。
两人目光相对,一时没有说话。
尚弈眼眸很黑,目光很静。须臾,他眉眼一弯,轻道:“过来。”
谢狸没有迟疑,她脚步微动,袖口却一人紧紧拉住。
她回头,见着是面色焦急的徐大娘。远处霞光消逝,夜色清寒,时间过得快,此时已经是亥时。
“徐大娘,现在我不沐浴,你再等两个时辰来即可。”
谢狸等会要回军医处帮余老先生打下手,必定会弄脏衣服,因此,会推迟沐浴的时间。
“不,不是,小姐。。。”徐大娘神情紧张,“我听说你白日里都在军医处,我想问问你可见着我的儿子。他们和我长的像,皮肤黑,老大………”
徐大娘试图描绘她五个儿子的长相,可惜她词汇缺乏,说来说去不过皮肤黑,声量高而已。
白日里士兵多,谢狸并不记得他们的长相,因此,她轻道:“你告诉我他们的名字即可,我等会去问一问,你先去休息一下,不用担心。”
徐大娘呐呐的点头,她步伐满,走几步便回头看谢狸,似乎有很多话想给谢狸说。
谢狸轻轻一下,示意她不必担心。
徐大娘身影彻底消失的那一刻,谢狸腰部被人环住,身后的气息灼热而熟悉。
谢狸:“徐大娘很担心她儿子。”
“那你呢?你有没有担心我。”尚弈轻轻触碰她脸颊,声音温润却透着股强势。
谢狸一时没有回话,今日上午时,她听着战场的拼杀声,想的是日后要对他好点,再好点。而此时,他正活生生的抱住她问‘你有没有担心我。’
这一刻,她感觉到一种真实的情感。触手可及,一种相互的情感。或许,这对她而言不一定是爱,却是一种可被触摸的情感。
谢狸转身,轻轻抱住他腰腹。指腹处是盔甲,坚硬,冰冷,却在战场中护住那一副凡人之躯。
“你有没有受伤?”
“你在担心我?”
谢狸嘴角轻弯,颔首。
“谢小姐,怀安受伤了,麻烦你………。”帘帐被人掀开,南康神色焦急,他身后顾怀安脸色略显苍白,手腕处沁出点点鲜血。
与南康相比,顾怀安神色较为平静。
见着相拥的两人,她轻唤,“表哥。”
南康回神,躬身道:“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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