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娘”,并未刻意谎报自己的过去,一切有迹可循,便不难将真相查出来。她原本并不姓苏,而在自赎己身之前,在青楼内蹭有一个十分交好的姐妹。当年那女子身患重病时,她还一直在身边照顾着,不离不弃。
兴许那些幼年时的点滴过往,便是在这时候听来的。
二人分别之时苏仁年纪尚幼,记得的事情远没有阿姐来得多,所以一些印象深刻的片段能对得上,就足够令人信服。更何况那女子情真意切全然不似作伪,就连审过无数奸诈人犯的刑官都不觉着她在说谎。
而这一切,全都因为她被人迷了神志,将自旁人那里听来的过往全当做了自己的亲身经历。只可惜,个性全然不像也就算了,且又在这明显有问题的事上十分执拗,叫人想要装作看不出马脚都难。
“她之前也算对阿姐有救命之恩,且并非带着恶意而来,留她一命也未尝不可。”
另一个原因则是:若非有她这一桩事,那自己恐怕还当真寻不到苏锦娘的下落。
只不过如今的局势,并不适合将好不容易过上太平日子的人也卷进京城这一团乱麻里头来。所以寻亲相认之类的事,暂且不提。
第二日,陈青鸾也没比枕边人晚起了多少,特意赶在来抓药的病患还不多时,便到了医馆。每年的太医考核都是在年初时,周一正早在他们还在南疆焦头烂额时,便轻轻松松地通过了考核。有了官职俸禄,自可去置办产业,也就搬离了薛行之的住所。
那时在祢城一见之后,薛行之在守备府中歇了一日,便留了书信告辞离开,回京也是比随军队一道的陈青鸾要早些。他回来之后,休息了一阵,正好接手他徒儿留下的空缺,每日在陈氏医馆坐诊,一切一如往常。
陈青鸾步下马车时,被他遥遥瞧见,便直接迎了过来,笑着与她道:“夫人自回京以来,这还是头回过来罢,老夫这正好有些好东西,你来瞧瞧,保你不会后悔。”
陈青鸾笑着应了,跟他回了那堆满了药材的小院子。
进了屋内,只见墙角被腾出了一块地方,被细密的网子隔了好几层,其内侧布满了棉絮状的东西,走近细看,其中竟是包裹了许多一寸来长的蛹,间或有些通体白色,打眼看去便如同桑蚕一般的肥胖虫子在缓慢蠕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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