谅解,没有留下姓名就走了。
虽说傅亦霆很快就不在那家铺子干了,但那是他在上海得到的最初的温暖。辗转打听,才知道恩人是冯家的五爷。彼时冯家的老爷子还在世,冯家在上海也算门庭风光,这位冯五爷一门心思做学问,都说他是个书呆子。
过了几年,傅亦霆总算混出点名堂之后,给冯易春去了封信,告知近况。冯易春鼓励了他,还给他寄了几本书,让他有空多学习。后来青帮的势力越来越大,傅亦霆也能在上海滩说得上话了,又写信给冯易春,希望他有困难来找自己。可信如石沉大海一样,再得不到回音,他想凭冯家的家境,或许不需要他,渐渐没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怎料过了几年,冯家竟变成如今这般光景。
到了弄堂口,袁宝先下车,恭敬地给傅亦霆开了车门。许鹿自己下来,看到两个穿着白大褂,提着药箱的洋人等在那里。
他们会点中文,赶紧上前来打招呼,主要是王金生跟他们交流。许鹿这才知道,王金生原来也是个留洋回来的高材生,读的还是英国的名校,主修外科。
这样的背景去干什么不好,居然愿意委身在傅亦霆身边,当个小小的秘书,也是令人费解。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弄堂里走,大概阵势太吓人,这回倒没有邻里敢出来看热闹。冯家的天井很窄,容纳不下这么多人,傅亦霆便让其它人都留在门外,只带了两个心腹和洋医生进去。
许鹿还没来得及通知家里,李氏看到忽然来这么多人,再看改头换面的女儿,也是吓得不轻:“小婉,这位是……?”
傅亦霆自报家门:“我叫傅亦霆,是冯先生的故友。”
李氏不知道傅亦霆是何许人,更没听丈夫提起过,怔怔地没有说话。
傅亦霆继续说道:“我听说冯先生病了,专程带了两个医生来。请您允许他们进去为冯先生看病。”
对方彬彬有礼,礼数周全,李氏倒没那么戒备了,而是看向许鹿。见许鹿点了点头,才抬手道:“请跟我来吧。”
两个洋医生和王金生便跟着李氏到冯父的屋子去了。
堂屋里只剩下傅亦霆,袁宝和许鹿三个。傅亦霆人高马大,一身西装革履,显得跟这里格格不入。袁宝连忙搬了张竹椅给他坐,他也不嫌弃,直接坐下了,倒不拿自己当外人。
包妈躲在门边,不敢进来。许鹿吩咐她去倒茶,自己站在一边,等冯父的诊断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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