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怀疑过,可能是因为自己眼睛尚未痊愈,所以对村子的位置记得并不准确。可是他孤身一人寻遍了那里方圆数十里,竟未能寻到任何村子的存在的迹象。整个村庄连同村里的居民都仿佛彻底消失了。不仅如此,他调查一番后竟然不可思议的发觉,琉璃所口述的那个村庄习俗、她所唱的小曲歌谣、包括他们族人信奉的“苏塔合”,即使在南疆之地也是闻所未闻的,更别说寻到类似踪迹了。
陶潜《桃花源记》中的渔人曾经误入桃花源,却在离开后再也找不到回桃花源的路。而他,亦再不曾听闻过那个村庄和少女的音讯。这段际遇成了萦绕在他心头多年的一段飘渺的牵挂,甚至不敢再确定真假。
直至今日。
漫长的叙述不知用去了多久的时间,花阡陌一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笑容,不多一分不少一分,垂下的目光遮掩住了眼底的情绪,看不清她的表情。
听完故事,她伸手拿起了桌上雕花的金质酒壶,玉手微倾,暗红的酒水缓缓注入金樽中。她眼睛专注于手中的酒杯,唇角弯着,语气轻柔飘忽,似不经意般问:“……那么,风公子是说,我和你那位故人很像咯?”
坐在桌子另一头的风易凌不语。
其实并不像,一点都不像。无论是气质神态还是语气声音,都是完全不同的人。甚至连眼前人的容貌,也和当年记忆力惊鸿一瞥的少女相去甚远。可是不知为何,他就是觉得眼前这个笑容深不可测的女人,就是记忆里的那个少女。可是她却摆出了一副陌生人的姿态,反而让他感觉欲盖弥彰。
花阡陌但笑不语,将一杯酒注满。她将酒杯递到他面前,那漂亮的指甲上还染着嫣红的丹蔻。风易凌有一瞬的走神,眼前的女子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精心修饰,整个人完美得就像一副毫无瑕疵的画,而玲珑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张白纸,他究竟是为何会觉得这两个女子是同一个人呢?
一瞬间的迷惑,风易凌下意识的结果她递过来的酒杯,仰脖饮了一口。
“花姑娘的意思是,你并不是琉璃?”
花阡陌掩唇吃吃笑了起来:“风公子真是说笑了,阡陌自幼便是南京生长,被风月无边阁当做花魁来大力培养。莫说南疆,阡陌连南城都没去过。公子只怕是认错人了呢!”
风易凌端着酒杯沉吟不语,表情淡定,许久后慢慢道:“可我方才讲故事时,话中曾涉及到许多南疆才有的俗语方言,花姑娘听时却全然没有疑问之色呢。”若真是在南京城长大,那如何会知晓南疆的方言俗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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