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说,如果回深城,他不当警察了,但他尊重她,让她继续做她心爱的法医。
可她没有。
她在大学里找了一份讲师的工作,带着准法医的年轻学生们,给他们上课。她还是害羞怕生,也不爱说话,好在主要教操作。
即使她在无名指上戴了戒指,仍有很多人追她,社会成功人士,大学同事,甚至学生。她一概不理,除了上课便待在家里。和同事们的交集也极少。
今天是腊八,课上得有些晚。她在巷子口买了菜,慢吞吞走回家里。蓝色小院依然美如画,爸爸妈妈去澳大利亚晒太阳去了。
她一人在家里,洗菜做饭,一人吃饭刷碗,又熬了腊八粥。
粥香四溢。
晚上的时光很漫长,她给院子里的花草浇水,修剪灌木丛,清扫落叶,喂鱼,喂阿莫西林,陪两个小家伙在秋千上玩,一直到天黑。
粥煮好了。甄暖盛了一碗,坐在柔柔的灯光下,慢慢地吃。
她吃完了,洗碗放好,上了楼,洗澡。她没有社交,关了手机爬上床缩进薄被里看书。玖月晞写的,《他知道风从哪个方向来》。
她慢慢地看了几天,今天早早就看完了。
她关了灯,缩在被子里,眼睛闭了一会儿,睡不着。
薄薄的月光从淡蓝色的木栏窗外洒进来,美得像梦境。
她想队长了。
万籁俱寂,思念像毒一样侵蚀她的五脏六腑,剜心挫骨。她痛得蜷成一团,咬着膝盖,眼泪大颗大颗无声地落下来。
一年过去了,她越来越想他,越来越痛,越来越苦。
他过去的十年,就是这么一天天熬过来的。
当初她天真地说让他放下,如今感同身受了,才知怎么可能放得下。
好想队长……
她抓着被子偷偷抹眼泪,眼眶里一阵阵温热的濡湿。世界好安静啊,只有她一个人,连哭声都没有。
忽然,月影摇晃,静谧的夜里传来轻轻的树叶唰唰声,她一愣,屏住呼吸听。
有谁在爬她的花架。
她掀开被子坐起身,一个高高瘦瘦的人影从月光下闪过来,随即,敲门声一下,两下,轻扣房门。
她的心随之一咚,呼吸凝滞了,竟半分不害怕,仿佛有种心有灵犀的宿命。
咚,咚,他在敲门。
她往门边爬了一点,透过木窗棱,只看到他利落的短发和带着疤痕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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