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些关怀体贴,他走近鸰儿,探探她的鼻息,之后却做出了一个不合乎关怀的动作——他满意地点点头。
“该办正事了。”魇魅双臂一展,粗长的铁链无中生有,沉亮有声。
“你要对她做什么?”凤淮移形换位,转瞬之间来到魇魅面前质问着他。
“勾魂呀,藉你之助,我才能在生死簿上所载的时辰内将她收起,感激不尽。”魇魅说得轻松。
下一瞬,勾魂锁链穿透鸰儿凡躯,再收回时,一道介于半白半透的精魂已被缚锁双腕牵离了肉身,小脸上满是惊慌,菱嘴一张一合却发不出半点声响。
魇魅笑道:“小没良心的,别怪哥哥我这回不近人情,我也不想像锁着犯魂一样地锁着你,而是依你现在的情况,必是走得不甘不愿,但我又非得带你这条魂魄回去,只好委屈你了。”
凤淮蹙起淡眉,直觉反应地挡下了魇魅的去路。
“你这世也叫凤淮吧?”魇魅朝他揖了揖身,“打扰你这么些年,真是不好意思,不过你可以安心,从今以后她不会再来纠缠你,因为她再没机会了。”
魇魅虽覆着面具,但凤淮就是瞧得出来他正在笑,而且笑得狰狞。
“什么意思?!”
“这第三回的孟婆汤,她非喝不可,我不会再助她胡作非为,只要消除了两世记忆,她记不超过往种种,对你对她都是好事。”魇魅勾魂链一扯,鸰儿的精魂便随之而动,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不断朝凤淮投以可怜兮兮的求助眸光。
“两世记忆?”
“你没听说?小没良心的没对你吐实?”魇魅明知故问。
“我只听过她前世尚是一株树木之事。”淡眸落在鸰儿脸上,她却避开了他的目光。
“喔,原来她只挑这段说,而没将她更蠢的那段往事全盘托出呀?”魇魅逸出笑音,瞥望了鸰儿一眼,“无妨,是‘人’的那世也好,是‘树’的那世也罢,她都该学着死心,缘深缘浅都是命中注定,任谁也强求不来。小没良心的,你说是不?”
见鸰儿目光含怨,魇魅只是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你现下心里所翻腾的爱恨嗔痴,在饮下孟婆汤后,又能记住多少呢?”
“她回来寻我,并非单单如她日前所言的那般?”凤淮问道。
他早先便觉得鸰儿话里漏洞百出,若她只曾是株单纯的树,于情于理皆犯不着为他如此牺牲,但……若再加上一世的纠葛,一切便再清楚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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