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厅里?”那个只有一张木桌、四只木椅及两只木柜的空荡大厅?
“我很随遇而安的,只要一条罗衾,我哪儿都能窝着睡。”鸰儿笑了笑。万一夜里冷的无法承受,她便将自己变回禽鸟,好歹有一身羽翼挡挡寒温。
凤淮静默地瞅着她,淡眸动也不动。
他听到了。
听到清脆的鸟鸣声及雀跃的轻灵步履一蹦一跳地舞着双翼,裸足正踩踏在他凝冰心湖上,圈圈旋着、舞着,小小的龟裂声,在纤细脚趾滑曳而过之后,开始剥裂,一片冰心,竟承载不了那鸿羽般的重量。
是好?是坏?
冰湖底下,隐含着比湖面上更噬人的寒冷。
如履薄冰的小巧裸足,正将自己一步步推向险地。
在来不及煨暖冰晶心湖之前,若坠入湖心,唯一的下场只有死路。
然而,宛若笑音的鸣声不止不休,舞步越旋越急,龟裂声也越发刺耳——
“别再跳了!”凤淮陡然低喝,吓得鸰儿怔然回望着他。
“凤淮,你怎么了?”掀开覆身软衾,鸰儿踩着裸足下床奔近他,一头如瀑黑发因卧枕而散乱,更形慵懒。
他回神,没有啼叫声、没有舞步跫音,更没有所谓的龟裂声响,一切只是他莫名的幻听?
“凤淮?”鸰儿好担忧地颅他,想伸手碰触他的脸颊,却在那双淡得不带情感的瞳眸投注冷光下,怯懦地收回了柔荑。
是错觉吗?此刻的凤淮看起来怎么比方才更冷冽?
“凤淮……”
他敛起眉峰,“既然醒了,就出去,别待在我房里。”
他缓缓走向床铺,动手将凌乱的被衾折整齐,再将帷幔系回床柱上。
“怎么好好的又翻脸了?”她噘着嘴,低声抱怨。
凤淮率先离开寝居,鸰儿尾随其后。
来到厅堂,鸰儿才发觉原来凤淮是到房里去唤她出来用膳。
这……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鸰儿捂住微开的菱嘴,不让她现下过度吃惊的表情给凤淮看了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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