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喜欢你么?都从战场上跑了,还敢回来?我告诉你吧,月赤大人马上就要把你送人了!”
“送……送人?”苏白猛地惨白了脸,颤着唇道:“我不信……师父不会这样……”
“还记得你父亲的仇家,那个大越丞相么?”阿莱从台阶上走下来,开心道:“他有一只很厉害的蛊虫,有了它,月赤大人就可以练成所有蛊王都想练的‘绝杀蛊’了呢。那个丞相说要用你来换,月赤大人都答应了呢。”
“我不信……我不信……”苏白反反复复重复着这句话,猛地吼出声来:“师父说给我一个家,师父不会骗我!”
阿莱不说话,笑得得意,许久,她慢慢开口:“不信,那你自己去问啊?”
说完,阿莱便转身离开。我看了旁边的月赤惨白了脸,颤着身子。我预感有什么不好,果不其然,便瞧见苏白失魂落魄的走到月赤房间门前,然后跪了下去。
她身上还带着伤,却是跪得笔直,南诏秋日缠绵的细雨落在她身上,晕开一朵又一朵血色的花来。
她跪了许久,久到当我以为她便就是将这样永远跪下去的时候,她忽的开口,唤了里面的人:“师父。”
那已是夜了。
那人的影子倒映在窗上,她就那么仰着头,痴迷的望着。里面的人没开门,继续翻着书页,点了点头:“嗯,你回来了。”
说着,他似乎是又换了一本书,继续道:“回来就好,收拾一下,明日去大越吧。”
“去……做什么?”
她似乎呼吸有些不顺,却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气息,只是惨白了脸色,压抑着哭腔。对方丝毫没有察觉,声音平淡,无起伏,无波澜。
他说:“去换绝杀。”
那瞬间,苏白身子仿佛终于是撑到了极点,猛地瘫软了下去。
她在他门外哭出声来,一声一声,仿佛铁锤一般,锤凿在人心上。
然而里面的人不闻不问,外面的人痛断肝肠。
我看见我旁边的月赤慢慢走了过去,他蹲下身,对着那哭着的少女伸出手来,努力的抹着她脸上的眼泪。
然而他不能触碰到她,只能一次一次,任她的眼泪滚落下来。
我莫名其妙想起苏白的话。
她说,他会替她擦眼泪,告诉她,哭完了,他带她回家。说这话的时候,苏白笑得很温柔。彼时我一直无法想象那个传说中忘情绝爱的蛊王为人擦眼泪的模样,此刻见到了,却觉得莫名的心酸。
他一直在重复着那个熟悉的动作,耐心的,一遍又一遍。即使他无法触碰她,他却还是仿佛她能看到他一般,慢慢说着温柔的话语:“阿白乖,哭完了,师父带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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