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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着,眼里便含了泪。我默默无语,只能假装淡定的编织着红绳。她抬着袖子擦眼泪,好像一个委屈了许久的小孩子,继续道:“然后师父就和我说,他不需要我了。他让我自己去修炼,当一个好的蛊师。”
那是个白雪皑皑的明月夜,她跪在他房门前,一直哭求着他。然而男子却是不闻不问,假装她不存在。
她一直哭到声竭嘶哑,直到最后,却是阿莱将她扶起来。
阿莱同她说:“苏白,你知道么,人因为有用而存在,只要你对南诏有用,师父就不会舍弃你。
然后她说:“苏白,你去战场,做一个有用的人,南诏会成为你的国,你的家。
“然后你就来了?”我有些惊讶。她沉默不语,许久,终于是点了点头,她抬头看着夜空上闪烁的星辰道:“有时候人的执念会变成毒。每一次从战场上下来,我都会做恶梦,然而每一次我将战报带到蛊王殿,见到他的时候,我又觉得,这是值得的。”
“可是我不知道我能坚持多久。”
她将手捂在心口,慢慢开口道:“我甚至不敢用我的名字,每一次我看到‘苏’这个字,我就觉得我走在一条万劫不复的路途上。每一次我看到他对阿莱的笑容,我就觉得我已经绝望得快要发狂。”
“那么,你想要一个什么梦境呢?”我抬了抬手中的红线:“我已经用你描述的记忆给你织了一场梦,你死后,我会将您引进梦里,你在梦里想做什么?”
“我想见到他,”她轻笑起来,用手捂住眼睛,然后我就看到有泪大颗大颗滚落下来:“然后,和他永远在一起。”
这就是她的梦境。
我答应了她,然后她就在天明时分,拿着我最后一个地瓜离开了那里。接着我灰溜溜的回了大越军营,跪在师父门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认错。
师父没有下狠心真把我逐出师门,等他气消后,他又带着我上了战场。
那时,大越正和南诏的主力军厮杀得难解难分,我站在城头,赫然瞧见敌军的先锋部队里,混了一条巨大的白蟒,那蟒蛇蛇头上正站着一个黑袍女子,她墨发三千在风中张扬,手腕变幻间,便有无数蛊虫从她衣袖间洒出,袭向大军。
我瞧她瞧得不太真切,只看到那些士兵如同潮水一般向她涌去。而她身后的南诏大军却是动也不动,冷眼瞧着她和她的士兵逐渐被人流所淹没。
接着我就看到我旁边有个年轻的小将猛的拉开弓,大喊了一声:“苏白!”
那少女蓦地抬头,便就是那瞬间的迟疑,羽箭猛地破空而出,贯穿了她的肩头!
小将在我旁边大笑起来,我扭头看他,却见他竟是笑出了泪来。他站在城头,厉声问她:“苏白,你可对得起苏家满门烈士,百年忠名?!”
“苏白,你可对得起我等将士七年搜索等待?!以为你苏家将门,终有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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