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害怕的凶巴巴的哥哥终于离家了,我竟然没有想象中的雀跃。嘉馨说我这是患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我没有想到他竟然会给我打电话。
“喂,请问你是哪位?”我询问。百年难得一用的手机上显示的是陌生的号码。
“是我。”电话那边传来的声音有些失真,但口气还是没变。
我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试探地问:“哥哥?”
“嗯。”那边应了一声,然后就是一片沉默。
我没话找话地说:“你都安顿好了吗?”
“废话。”
我暗想,既然我说的都是废话,你还打电话给我干什么?不过我还是很耐心地继续问:“哥哥,你找我有事啊?”
“没事。”
我傻眼了。没事你还不挂?
又是一阵沉默,那边不挂,我也不敢挂,我只好又没话找话:“今天我们这边下雨了,我没带伞,幸好嘉馨带了,结果风大雨大,我们俩都被雨淋湿了。”
“笨。”
“我们明天要去喝喜酒,婶婶单位里的宋阿姨的儿子结婚,唉,不知道新娘子漂不漂亮。”
“反正比你漂亮。”
我翻了翻白眼,但还是继续讲了下去。我讲着讲着倒也不觉得没话可说了,虽然都是一些生活琐事,但难得他听得下去没挂电话,只是一张嘴就是打击我的话。就是说着这样无聊的事情,我们竟然也讲了半个小时。
挂了电话,我才觉得奇怪——难道哥哥是想家了,却又不好意思讲?
没想到这样的电话一打,就打了四年。
每隔个三五天,哥哥总会打电话过来。有时时间很短,几分钟就挂了,有时候时间却很长,一说就能说半个多小时。渐渐地我倒也习惯了,反正就是想到什么说什么,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天气怎么样,叔叔带我们去哪玩了……偶尔他也会讲一些自己的事,军训,脾气古怪的教授,要求诸多的作业。有时候他的室友也会抢着在电话里跟我打招呼,要我叫他们哥哥,告诉我有女生天天给哥哥送饭,让我告诉婶婶准备等哥哥一毕业就抱孙子。往往说起这些的时候,我马上就会听见那边一阵混乱,还有惨叫声传来。我在电话这边只有哑然失笑。
第一个学期结束后,哥哥回了家。他看起来又长高了一些,身体也强壮了许多。大概是军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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