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正儿八经的长官能说不吗?而这谏言,也恰好投了晋侯的心思,怕是扩军之事,不能再拖了。
面对这种复杂局面,怎好拖着伤腿操持?还是要尽快病愈才行。
只听郤克语气,楚子苓就知朝堂情势必然有变,也不多言,只裹好了伤,她就退了下去。谁料刚回偏院,田恒便快步迎了出来,低声道:“随我来。”
这是怎么了?楚子苓有些不解,却快步跟了上去,不多时,两人便来到了一间下人居住的屋舍前。田恒推开了门扉,一阵刺鼻血腥味立刻传了出来。
有伤患!楚子苓面色一凝,快步走进屋中。此时天色渐晚,屋中又没有窗户,昏暗一片,却也能看到靠墙的榻上躺着个人。她走到榻边,才发现床上躺着的并非田恒部下,而是个十四五的少年,身材纤瘦,面容犹有些稚嫩,只是胸腹之间血肉模糊,还缠着布带,早就昏了过去。
“有人在城郊发现了此子,正被赵氏人马追杀,便救了下来。只是伤势太重,不知能否救活。”田恒解释道。
楚子苓哪还管那么多,已经上手查看伤势。果真伤的极重,腹部被人划开,肠子似乎掉出来过,又被人塞了回去,也不知是这少年所为,还是下面家兵想要施救。
“取油灯来,越多越好!还有热水!”没管那么多,楚子苓挽起衣袖,打开随身带着的药箱,给郤克治伤,她确实备了不少药物,只是这少年伤势实在太重,能不能救回真要看运气和病人的意志力。
田恒也不迟疑,命人去备。这少年能让赵氏派人追杀,应当还是有些来历的,不说救回,只要能让他清醒几日,说不定就有用处。好在救人时颇为隐蔽,没留下什么痕迹,想来赵氏也怀疑不到他们头上。当然,若真能救活也不错,此子心念极强,被人破腹还能挣扎着逃命,以救命之恩收为己用,也能成个助力。
不过这些,对于子苓而言应当并不重要。看着那两手血污,已经开始忙碌的女子,田恒轻叹一声,也挽起衣袖,帮她端水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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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家那小子不见了?”听闻下人禀报,厉狐皱起了眉头。这事简直办的一塌糊涂,明明只是杀褚轫一家,却跑了个小儿,好不容易在郊外寻到了人,又让其脱逃。这些手下,怕是没有尽力。
下面那人赶忙道:“估计是那小儿临死前一搏,方才脱逃。可要派人再去寻?”
思量片刻,厉狐终于还是摇了摇头:“不必。各家都已返回城中,再动干戈,反倒引人注目。况且连逃几日,又身负重伤,那小子怕也撑不下来。”
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孩儿,哪有那么硬的命?说不定已经烂在了沟渠里,尸骨不存了呢。如今夏苗已经结束,家主也自猎场返回,再派人去追,反倒会让人觉出他办事不利。还是当人已经死了,事毕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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