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这分明是私怨,又岂是求和就能平息的?
“子苓。”
廊柱旁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不用抬头去看,楚子苓也知道是谁在唤她。因为御车出入晋营有功,田恒现在也成了齐侯亲卫,不过此刻出现在这里,可不单单是为了君侯。
快步走上前去,楚子苓笑了笑:“让你久候了。”
田恒面上却无笑意:“君上如何了?”
“无妨,夜惊罢了。”顿了顿,楚子苓轻声道,“君上决意求和了。”
这其实也是田恒说过的,如今唯有割地求和,方能保住国家社稷。只是齐侯之前一直放不下颜面,一直退了四百多里,眼看都到国都旁边了,才下定决心。
田恒闻言也松了口气:“如此就好,我会想法入使团,促成此事……”
楚子苓一惊:“议和不是上卿的事情吗?你何必涉险……”
见她担忧神色,田恒笑笑:“只是议和,比上阵轻松多了,不必担忧。”
这可不是什么安慰的话。楚子苓还想说什么,田恒已经退了一步,低声道:“时辰尚早,快回去歇息吧。”
那神色间,竟又恢复了往日疏离有礼的模样。楚子苓抿紧了嘴唇,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当日离散重逢时,他明明还是担心自己的,那怀抱的温度至今犹在心中。可是之后一路奔逃,日日相伴,反倒没了当初的亲昵。难道那时是她心情激荡,生出了绮念吗?
心中说不出的失落,楚子苓却也不愿在此刻露出端倪,点了点头,便转身而去。
看着那如往日一般沉稳的身影,田恒足下一顿,方才跟了上去。现在子苓又一次成为了君侯的座上宾,且深得齐侯信赖,一个大巫,怎能与男子有染?哪怕他知道两人之间清清白白,也要避开些距离,免得子苓遭人非议。
只是回到临淄呢?难道她又要入宫,陷入尔虞我诈中吗?他拼上性命出征,一次次历险建功,为的可不是这个。也不知那海滨之约,还能否实现……田恒的脚步又放慢了少许,看着那前方那纤细窈窕的身影,握住了双拳。
第二日,齐侯一醒就招来了众卿:“寡人欲退敌,诸君可有献策?”
国佐立刻上前:“臣请以纪甗、玉磬为赂,向晋请平。同时归还鲁、卫土地。”
这可是大大的让步,纪甗是当初灭纪国时得来的宝物,玉磬也极是名贵,更别说交换侵略的来的土地了。然而齐侯只一犹豫,就点了点头:“依卿所言,寡人已是尽心,若晋不从,惟有战耳!”
这一声怒斥,倒是仍有强齐的傲慢和自尊,国佐躬身称是,选了田恒为车御,前往晋营。
登车之后,田恒就低声道:“国子此行,当振齐国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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