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三郎中了秀才,还说是一等秀才,这么大喜事我做大哥的能没点表示?光吃不出力像话吗?就白天那状况,三郎脱不开身,爹要陪大叔公,娘割肉去了,弟妹在灶屋里张罗饭食……家里没酒不得我去打?”
“卫二郎就不是爹的儿子?你不会推给他?让他去跑腿你做大哥的在家里招呼客人不行?”
卫大郎摇头:“说来说去你还是抠那几个钱。”
“是!我就是抠门!我抠门有什么不对?攒几个钱容易?你这么慷慨大方就不知道等我们毛蛋到岁数该送去开蒙的时候咱要是缺钱爹娘会不会帮忙?没钱的苦你还没吃够?手里没钱做什么不求人?”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卫大郎总没法太过责怪他婆娘。
陈氏纵有百般不好,心里想的是他和毛蛋,抠抠搜搜也是为了这个家。
怪她吗?
也不能全怪她。
还是穷闹的,人穷志短。
卫大郎心里那点火苗苗让陈氏几句话给浇熄了,他退了一步,说:“这回就不说了,以后有什么事我先同你商量成不?……你也别把钱攥那么紧,钱是死的,人是活的,为这种小事伤了兄弟情分不值。”
就算再怎么痛心那钱用都用了,也回不来,加上男人服软给她低了头,陈氏心里稍稍好受一点:“你说的,以后什么事都跟我商量,我点头你才能答应。”
“不说了,我早困了,睡。”卫大郎准备脱衣服上床,不放心又提醒了一声,说这事已经过去,赶明到爹娘跟前别垮着个脸。
“还用你说?你都傻大方花了这钱,我不得在娘跟前卖个好?不然岂不是白糟蹋了?”
陈氏合计半宿,结果人算不如天算,她还没寻着机会表功,吴氏先一步找上大儿子,给他安排了个任务。
事情还得从卫成中秀才的消息传来当晚说起。
这晚不太平,不光卫大郎夫妻吵了一通,姜蜜也有情况,她没跟人吵,她做梦了。
三更天,姜蜜从梦中惊醒,冷汗涔涔。她已经尽量克制,还是将身畔男人闹醒了,卫成摸黑朝她那边看去,压低声音问怎么了?
姜蜜搭他身上的手都在抖,说没什么接着睡。
她声音很弱气,还带着不安,不像没事。卫成想了想,翻身下床,披上袄子将油灯点亮,他回头再看姜蜜,脸色果然惨白。
卫成回到床上,揽她入怀问她是不是做噩梦了?
姜蜜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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