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曾兄那身伤要静养数月才能好全,眼下还不能动,因伤到骨头,乱动恐怕会长坏。先生托人去他家里传了话,让接回去养,他这样没法读书。我看不是那么简单,他不光胳膊腿伤得严重,头也晕乎,昨晚呕吐了两回,好像头上也挨了一下,后脑勺出了血的。”
光听着卫成心就往下沉,手也有些发麻,不敢想象要是蜜娘没做那个梦,娘没来拦他,受伤的是自己会如何。
这已不是错过院考的问题,伤成这样养不好要毁一生,残废很有可能。
卫成顾不上去同情曾姓同窗。
他忙着后怕去了。
缓过来一些之后,他跟着去探望了一回,这时曾家人已经来了,只是谁也不敢轻易挪人。曾母哭得厉害,不停说你缺钱花和家里说,砸锅卖铁也给你凑上。曾父想去衙门告那些拦路讨债的,欠的是钱又不是命,凭什么把人打成这样?旁边有人在拦他……
一时间场面挺乱,有人哭,有人骂,有人抱怨,卫成帮不上忙,也不想给人添麻烦,看过之后就匆匆离开了。
这节骨眼,他没精力去为别人想,得考上秀才,今年一定要考上。
第6章
卫成离家以后,姜蜜的生活也变回前段时间那样,她整日屋前屋后忙活,生火做饭捡柴喂鸡,日子虽然清贫,却比前些年在娘家要好太多,至少现在公婆同她一条心,都盼相公好,他们掰着手指头数日子,只求这年院考一切顺利。
吴氏也养成了新的习惯,她每日晨起都要问姜蜜一句:做梦了吗?
没有。
从那之后到院考前夜姜蜜睡得都很不错,没做过噩梦。
院考那天,卫成人在宿州考场奋笔疾书,他心中清明,文思如泉涌。后山村卫家这边,包括卫父在内,全家无心干活,都想着卫成。因为心思跟着飞去了宿州考场,无视宰猪草的时候差点伤到指头,姜蜜经过旁边,看得提心吊胆,赶紧从吴氏手里接过菜刀,请她到一旁歇着。
姜蜜没亲身经历过前面几年的不幸,她看起来比吴氏从容一些,宰着猪草还能分心同婆婆说话。
“院考是今天?相公这会儿应该在考场里写文章,不知道学政大人出的什么题,难不难。”说到这儿,她自个儿又补了一句,“我还在前山村当姑娘的时候就听人称赞过相公的才学,想来题目再难也没问题。”
吴氏爱听这话,她听着心里就舒坦,就连不安都消退了些。
“三郎媳妇你也觉得这回铁定能行?”
“是啊,我信相公……娘你说相公什么时候能回家来?”
“问这干啥?”
“我想给相公烧两个好菜,听说出去考试辛苦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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