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请你告诉我,给你上门打针,康复中心的每个护士都可以做得很好,为什么——非我不可?”
沉默。
窗外雨势更大,玻璃被沉重地冲击不停。
狭小客厅里两人相对而坐,一个低下头堪比玉雕,一个探究地耐心等待。
蓝钦喉咙里又开始刺痛,许久不曾承载大量食物的胃,也在这个时候惊醒过来,一阵阵不堪重负的抽缩,试图把那两道珍贵的菜全部顶出来。
他今晚得意忘形,一下子吃得太多,要为贪心受到惩罚了。
他无措地抓住桑瑜给他的水杯,太过用力,指尖发白。
桑瑜轻声说:“先生,我不是在质问你,也没怀疑你,否则我不可能带你进我家门的,我只想有个合理的解释。”
接触下来,蓝钦的确温雅无害,可正因为这样,他的选择就变得更加不合情理。
蓝钦不愿意被桑瑜看出身体的不适,咬牙忍着,一字字输入,“你问的,就是我要跟你谈的。”
桑瑜惊讶,微微张开唇,不自觉露出一点粉红湿润的舌尖。
蓝钦只看了一眼就匆匆错开目光,“我保证不是坏事,但很长,让我写出来可以吗?”
“写?打字吧。”
他毫不犹豫地坚持,“写。”
亲手写字,是他能做的,最郑重的方式。
桑瑜找来纸笔交给他,他俯下身,在茶几上刷刷落笔。
想吐的欲望愈发强烈,他额上沁出汗,一只手按住茶几边缘。
移动的笔杆催眠能力十足,桑瑜盯着看了两分钟,很快就犯了困,她起身走去窗边,看外面大雨下得又猛又稳,短时间内根本没有停的可能。
她忍不住打了个小哈欠,摸摸兜里的身份证,犹豫一下,无奈地打断他,“先生,你要是受得了,在沙发上将就睡一晚行吗?”
蓝钦倏地抬头。
桑瑜推开窗,给他如实展示了一下雨况,“我觉得以这个发展,等能出去找酒店估计天都快亮了。”
他静静望着她,眼里乌乌暗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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