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钟后。
桑瑜先麻利地把满地药瓶捡起来摆好,找出一次性筷子,把饭菜拨出一半,想了想又添进四分之一。
蓝钦坐在她对面,忍不住轻轻吞咽。
桑瑜问他:“我不知道你是什么病,但前几天还卧床打营养针呢,现在确定能吃吗?”
他郑重点头。
被隐形镜片磨得发疼的眼睛跟着她筷子来回动。
桑瑜琢磨一下,进食困难要么是吞咽或消化器官有问题,要么是心理因素,一般只要患者有主动吃饭的意愿和能力,就可以允许,何况菜里的调料她有谱,并不辣也不油腻。
她把装满的盒盖推过去,顺便给他倒了杯热水,“慢点吃,如果不合胃口也别勉强。”
蓝钦双手接过,抬头看看她,再看看菜。
桑瑜发现他眼尾潮湿,快掉眼泪了似的。
“一顿饭而已,没什么的,”她忙说,“先尝尝味道。”
蓝钦垂眼,一只手紧抓住椅子压抑情绪,另一只手勉强自然地拿起筷子,珍而重之挑起一根茄条,小心翼翼放到嘴边。
酸甜咸度恰到好处,口感软糯,油不多不少,正卡在香而不腻的微妙临界。
蓝钦咬了一下就迅速把头埋得更低。
从那场大火以后,他再也没能享受地品尝一道家常菜,对食物的要求,仅是吃了不吐,维持着别饿死。
唯独桑瑜的味道。
他魂牵梦萦,日思夜想,靠着她亲手做出的一点蛋糕渣也能支撑度日,从没奢望过有朝一日可以坐在她面前,分她碗里正正经经的饭菜吃。
桑瑜也饿到不行,把留给自己的那一小半飞快吃光,意犹未尽喝了几口水,一看蓝钦这边,慢条斯理神色虔诚,犹如在对待什么山珍海味。
她笑着问:“好吃吗?”
他重重点头。
被人肯定本来就开心,尤其对象是蓝钦,以他的生活,吃过的好东西肯定不计其数,居然还能爱吃她做的饭,相当于无形给她提升了段位呀。
桑瑜托着下巴看他,两眼弯弯,“先生,谢谢你能来给我送药,还等我这么久。”
“但我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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