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神鬼也不知道的心事,只有在这种时候才敢肆无忌惮地招摇过市。
踩着脚踏板,塑料坐凳磨得阿荆大腿内侧有些疼。然而困意席卷而来,梦里似乎也会有这样的痛觉。阿荆已经许久没有睡过一个完整的觉。只要一闭上眼睛,那盏台灯就会幽灵般晃个不停。
“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娃娃想妈妈;”
“夜夜想起妈妈的话,闪闪的泪光鲁冰花……”
这首歌是秦真教她唱的。几年前在深圳打工的时候她也睡不着,秦真就会唱歌哄她。当时秦真还觉得奇怪,为什么这么简单的儿歌阿荆都不会;
然而这世间千千万万的人,并不是所有人都是父母双全幸福美满。
溜过一条街,再下一个坡,逐渐有了些人烟气。尚营业的足浴店和理发红灯区微敞着门,红黄蓝绿的光噼里啪啦炸得阿荆眼睛酸。她把小黄车停在巷子口,找着一家裸白色窗帘布的店,跨了进去。
游艺路11号,余儿足道。
门口的短沙发上坐了一个豹纹女,正抱着手机看《三生三世》。杨幂面无表情跳下诛仙台的身姿配上张碧晨卖力苦情的唱腔,成功把阿荆逼出一身鸡皮疙瘩。
有客上门,豹纹女揩了把眼泪道:“做钟五十,过夜两百;双飞也行、但得等……欸?三姐?你么来了?”阿荆笑笑,挑了个小脚蹬坐下:“其他人呢?”
“小丽跟客人出克了;娟姐在楼上,”豹纹女擤了把鼻涕,厚厚的眼影看不出才哭过:“玉蝉等会儿来换我的班。”
“章冰冰呢?”
“她病了,这几天请假。”
“生病?”阿荆疑道:“不是有个老板包了她吗?那这几天……”
豹纹女意味不明地笑了:“她生病就是因为那个大老板呐——这几天都是我给她代的……”
阿荆皱了皱眉:“等会儿还有客吗?……”
正说着,后门传来一个尖细的女声:“阿娇?阿娇啊?——”
豹纹女努努嘴:“喏,客来了。”作势便要起身,阿荆却把她摁下,对她说:“这局我来替她,记在冰冰的账上。”豹纹女无所谓地耸耸肩,示意都行。
穿过逼仄的回廊,阿荆走到后面。一高挑卷发女见是她,有些错愕:“三姐,你怎么来了……阿娇呢?”阿荆从她手里接过避孕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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