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交枝当初缠顺玉缠得多么紧,但玉交枝那天说了断,居然就真的断了,也再没来过见贺赫赫,也没来见顺玉了。顺玉即使借着看戏的机会到了教坊,却都总是见不着玉交枝,大抵是玉交枝有意躲避。顺玉即使备受煎熬,却也只能如此了。在她心里,到底还是尽忠职守比谈情说爱要紧,尽管谈情说爱也比贪财敛财要紧。像她这样的人,能把谈情看的比贪财重,应该也很难得了。
今天一早,顺玉在庭前扫雪的时候就看到了玉交枝。玉交枝远远地走来,静静地站在顺玉面前,藕粉色的昭君套显得玉交枝的脸如玉一般。玉交枝轻轻启唇,说:“我是来求见皇后的。”
换着以前,她也许会戏问怎么只有你一个?她也许会说:领班宫女也要扫地啊,真惨,不如来我这儿当领班吧,我给你暖炕睡!
现在,玉交枝什么也不问了。
顺玉便答:“皇后还没起。”
玉交枝听了,便道:“那我在这儿等吧。”
虽然顺玉是领班宫女,但因为长谣的洁癖和疑心病,所以能接近这个屋子的没什么人,顺玉要做的功夫也就很重了。顺玉扫好了庭前的雪,转过头看,却见天上又飘起雪来,纷纷扬扬地落在玉交枝身上,又轻轻在她的眉上描了一层霜白。
顺玉不忍道:“你进来吧。”
玉交枝却道:“这可以吗?皇后之前说过再不用我来请安了。这样随便放我进去,也不怕怪罪吗?”
顺玉答道:“皇后没这么小的心眼。若你吹风得了病,我还真的要被怪罪了。”
玉交枝听了,便是一笑,笑得顺玉的心都荡漾起来。顺玉忙回过头去开门,低头生硬地道:“娘娘,请。”
玉交枝进屋后,顺玉便问道:“怎么不见娘娘的宫女?”
玉交枝答道:“大概是清平王交待了,不许闲杂人等进主屋,所以她们都被拦下了。也不知清平王回来后知道他们放我进来了会不会也生气。”
“娘娘言重了。”顺玉便帮玉交枝解下了斗篷,只见玉交枝里头穿的是锦绣的月白色的褂子,头上梳了个牡丹髻,只戴一枝华丽的凤头钗,鬓边一枝花,如此而已,却是气度自华。
顺玉在外间的坐具上铺了狼皮褥子,扶了玉交枝坐下,摸到了冰冷的衣袖,她自己就颤了颤:“没有带手炉?”
玉交枝答道:“不想这么冷,我也忘了要带过来。”
顺玉便将熏笼移近了些,又道:“这样可好些?”
玉交枝道:“很好。”
顺玉便去看茶。她将茶奉上时,便见玉交枝仍搓了搓手,又捂着茶杯,显然仍是冷的。顺玉便转头去拿了一个梅花六角的鎏金手炉塞到玉交枝手里,又拿一个雕罗汉的铜脚炉垫在玉交枝的脚下。玉交枝见这手炉脚炉用料上乘、手工精细,便道:“怎可用皇后的东西?岂不僭越了?”
顺玉道:“这些不是皇后的,是他赏奴婢的,您用这个,非但没有僭越,只怕您还嫌弃了。”
玉交枝闻言捂紧了手炉,又笑道:“哪里话?看来顺玉真是很得皇后欢心,这么好的东西也能赏赐。”
贺赫赫还是对那些金金银银的没太大兴趣,却又有一大堆,因此都给了顺玉。顺玉本来还穿金戴银的穿的跟个娘娘似的,只是被长谣说了两句,才收敛了一些。
玉交枝微微一笑,凤头钗便随之晃动,珠摇玉翠,雍容华贵。仿佛珠宝都是为了她才生辉的。像她这样贵气的美人,难道不叫人自惭形秽吗?
男人中,顺玉没见过比长谣更美的,女人中,顺玉没见过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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