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义笑道,「有君房这句话,我也放心了。驾!」
朔风猎猎,雾云腾逸,才一眨眼的功夫山崖上便只剩一人一马一片冷清。望著那两人驾著马并肩远去的背影,季怀措不禁心生疑惑──难道自己是透明的不成?
沈了口气,扬鞭一挥,催著马追了上去。
回到驻营,张君房便一头钻进营帐伏在案前写写划划捉摸破阵之法。季怀措无事可做甚是无聊,在校场上看了会将士操练军事,又牵著马在营地周围绕了一圈,最後索性躺在溪边草地上一直到日落西山夕云初起。
回去营帐,一掀门帘,便见张君房坐於案前,提著笔蹙眉沈思。烛火摇映,那双清澈明净的眸子分外明亮。
凑到他身边一看,那里厚厚一叠皆是画乱了的阵式图,又见他全然沈浸其中竟连他走近也似未察觉,遂伸手抽走他手里的笔,张君房一个惊愣,抬头,正对上季怀措的目光沈柔。
「想不出来就早点睡吧。」季怀措将笔搁下,取过他面前那叠纸细细看起来。从张君房圈画出来的地方来看,可能是觉得那阵式的命门在後方虎翼、蛇蟠之处,季怀措想了想,便对他道,「若是命门安於此处,我们从後方突袭,岂不是就能一举击破?」
张君房嘴角一弯,口气平淡道,「之前在山崖上已经说了,八阵之外还有二十四小阵於後方作机动之用,冒冒然闯进去,无疑是自投罗网。」
季怀措挑了下眉,也没再多说什麽,低头,就见张君房正眸子清亮地望著他,嘴角挂著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笑,「季公子也懂道术,对於此阵可有看法?」
「季公子」三个字落在耳边,生冷得紧,一想到白日里在悬崖上对著杨义一口一个「义兄」的亲热劲,便生了一肚子不满,冷冷地嗤了一句,「你倒是懂得看人做人、趋炎附势,才认识人家将军几天就已经称兄道弟起来,见著我就公子公子的叫,我们认识的时日也不算浅,倒比那才见了几日的还生分。」
张君房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不禁感觉百口莫辩,但以他的性子,素来清心寡欲惯了也从未曾与人有过纷争,便也不愿多作解释,冷著脸起身绕开季怀措往自己榻边走去。季怀措知他是动了真怒,只是面上不露,故而上去一把拉住他。
「是我失言,我道歉。」
被对方抽手甩开,季怀措站在那里倒真是有些无措,看著他清冷淡然的侧脸,清秀精致的轮廓,缩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捏成拳头,指骨咯吱作响,良久,才一点一点松开,撇开头吸了口气,转过头来时又恢复到那副玩世不恭的轻浮笑容,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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