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
就在这个时刻,一只手准确无误地抓住了许果,拉着她轻轻一带,把她从混乱中牵了出去,跑离了人群。
一束手电灯光亮了起来,接着又是一束。
他们一个两个都回过了神,打开了手机的灯,重新照亮了疗养院的门口,要继续刚才的采访。
“诶……人呢?”一溜儿的大眼瞪小眼。
一群人左看看右看看,忽然有人手指着高喊:“那边——”
许果已跟着沈星柏,乘着夜风跑出了很远,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好轻,轻得快要飞起来,恍惚间就飞回了那一年。
被镜头包围并不是初次经历,那年辛先生的死,伴随着遗产的纠纷,也是轰动了全城。这些人就是像现在这样,举着采访工具,争先恐后要从她的嘴里挖掘出当天的头条。
也是这个男人,一件外套蒙住她的脸,奋力把人都拨开,带着她跑出重围。
车就在路的转角等待,沈星柏一把拉开门,把她塞了进去,等他也进来关上了门,车瞬间就冲上了路。
“不怕不怕。”她听得到喘息声,她自己的声音,沈星柏揉了揉她的头发,眯着眼朝她看过来。
她托住他的脸就吻过去,心跳声就在彼此的胸口“砰砰”作响,几欲爆炸。
她可没什么好怕的。
“沈先生,人都甩开了。”司机开车绕过错综复杂的城际高速,从后视镜中再次确认了一遍,没有车辆可以追得上他们。
没得到回答,他眼睛上抬着瞄了瞄,许果在镜中竖起了一根食指,放在唇边。
沈星柏枕在她膝上睡着了,那么沉。
他昨晚似乎没有睡觉,很可能是刚结束了工作就看到新闻,连夜就计划着要赶回来。
许果偏着头要看到一点他正脸的轮廓,她的手指伸过去,隔着一层空气,在他的眉骨和鼻梁上细细描绘。
她看了一会儿,指尖往前伸了一点,把他紧簇的眉毛捋平,他不该在睡梦中也为她的事烦恼。
又过一个分岔口,司机减缓了些速度,平稳地开向远方。
“怎么不叫醒我?”车在草地上停了好久,睁开了眼睛的沈星柏坐起身。
许果被他亲了一下,依旧仰着脸,她开了全景天窗,透过玻璃能看到一整个夜空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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