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太晒了。”她边说边站到了屋檐下,白皙纤细的手臂抬起,挡在了眼前,“我叫人去找把遮阳伞。”说着,便闪进了门后,再没出现过。
许果等了她很久,却没有不开心。
因为那天下午,阳光真的很和煦,她完全不觉得晒,满院子的向日葵,汇成了金灿灿的海洋。
那本该是她生命中最美好的回忆。
沈星柏说:“不是你的错。”
“不是吗?”许果笑了笑,跟他碰了碰杯子。
她喝了好几杯,他都没拦着她,从她自斟自饮,到他开始为她倒酒,并且陪着她喝。
许果呛得鼻头通红,她想这酒又苦又涩,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喜欢它的味道。
沈星柏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来了条紧急短信。看完上面的内容,他拿起雕着梅花的白瓷酒瓶,又一次替她倒上。
“路老师过世了。”
38、回归 ...
许果一时之间, 没有任何反应,照样倒了酒,又跟他碰了一杯。
喝完那杯酒以后,她拿过了沈星柏的手机, 看一眼屏幕,就拨通了发信人的号码,那边很快就接了电话:“沈先生。”
“路老师是忽然发病走的,床头有呼叫铃, 他没有用,还拔了点滴, 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小方气喘吁吁地汇报, “路老师应该是自己放弃了求生,他知道自己手术失败,肺癌已经播种,这种情况本来就活不过……”
许果陡然出声问:“什么是播种?”
小方这才发现对面听电话的不是沈星柏,他惊出一声冷汗, 调整了半天情绪, 才缓过来回答道:“就是癌细胞种植性扩散, 手术的时候才发现,整个肺部都是。”
许果放下了电话。
酒精延缓人的反应, 她并不觉得悲伤,手机还给了沈星柏,她抓着他衬衣的一角,躺下去伏在他的膝上。他落下手掌, 撩起一缕她的发丝,她伸手握住:“什么也不用说,我自己想一想就好。”
尘归尘,土归土。
路岑病逝的消息传得很快,甚至在网络上有了专题报道,标题充满了蒙太奇般的梦幻感:
“八年前他辞去教师一职,独自去沙漠中,种一片森林”。
不知道是什么人花了心思做出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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