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过头。
来人就站在咫尺,用一种略微困惑的目光注视着她。
正是那张她无比熟悉的脸。
许果迅速把头别了回去,带着一点徒劳的逃避心态。
她意识到自己的逃离没有意义,他既然找来了村庄,当然也会找到她住的地方。
许果扶着水缸,缓缓站起来,低血糖伴随的晕眩让她没法一下子起身。
她不知道身后的人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来找她,也不知道此刻他的心理活动,也许是看见她手里捏着只碗,他问了一声:“吃了什么?”
很家常、很平淡的口吻,仿佛与从前一样,沈星柏刚从外地回来见到她,随口的关心。
“南,南瓜……嗯,南瓜。”许果没回头,依旧背对着他,进了厨房。
她真的做不到淡定从容,便只有不让他看到自己这张失魂落魄的脸。
“南瓜。”沈星柏轻轻重复着这两个字,跟着她,“自己做的?”
“嗯。”
他声音很欣慰:“会做饭了。”
“嗯。”许果非常想结束这样的对话。
她讨厌他这样若无其事地同她说话,仿佛她留下的那封信,与她的出走,对他而言毫无意义一样。
“我每天都吃得很好,做饭很难吗?”她也就不虚假地友好,提高了音量,“我能照顾自己。”
能照顾自己。
能照顾自己。
人都喜欢虚张声势,越没有底气的事情,就会说得越大声。
从前都是他照顾她,衣食住行无一不安排好,即使不能经常在她身边,也会嘱托好旁人替她一一打点。
沈星柏跟她在一起,不就是因为担心她照顾不好自己?他觉得她可怜。
她就是利用着这一点,绑了他七年的,真卑劣。
沈星柏在背后一阵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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