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进车里, 谢周易才喃喃道:“邱燃真的是我同母异父的弟弟。”
周远愕然, 他愣了愣, 松开安全带, 侧过身子:“要抱抱吗?”
她摇摇头:“不用,我没事……”
周远探过身子,搂谢周易入怀, 一只宽大手掌罩着她后脑勺, 无声抚慰。
谢周易脸庞深深埋进他肩头。
她找到了依靠, 鼻子不由自主发酸, 眼眶热热的, 竟有些想哭。
她觉得自己不能哭, 竭力克制住了。
谢周易暗暗想, 原来她内心深处还是有一点在乎的。
多年前的创伤早就被如今她深爱的家人们治愈, 伤口新长出来的血肉, 随着时间的滋养宛如原生,以至于谢周易大多数时间都忘了她的出生和小时那段过去。
即便偶尔被提起,她也坦然平静,坚定地认为自己看开了。
她错了。
就像刀要真正落在身上了才会知道疼。
一旦见到了有最深厚血缘关系的那个人,才会意识到,根本做不到心如止水的。
怎么可能一点都不介怀?
曾经受过的苦,那些委屈,仍然固执驻扎在身体中。
它们很乖,知道谢周易是无辜的,于是藏得很深,不轻易出来打扰她的生活。
不过当它们嗅到了始作俑者的气息,便无论如何都压制不住了。
就连它们都有种破开血肉钻出来的使命感,仿佛想替谢周易问一问那女人,当初怎么狠得下心抛弃亲生女儿?
这个时刻,没什么能比爱人的拥抱更有力量。
谢周易嵌在周远胸膛中,过了好一会儿,她平复好情绪,才开口:“我饿了,咱们去吃点东西吧。”
周远带着宠爱意味地揉揉她脑袋,笑着放开她:“好。”
他没有问事情始末,耐心等着她主动告诉他。
驱车回了小区,在外面商业街选了家谢周易偏爱的餐厅。她没什么胃口,但不喜欢浪费,还是慢慢吃光盘中的食物。
后来到了家,谢周易换了鞋后突然对周远说:“我现在才知道高估自己了,把她当成陌生人好难。”
周远感到心疼,他思绪又被拉回了很久以前,不禁拧起眉头。他拉着她往客厅边走边安慰:“没关系,你已经表现得很好了。心里难受就说出来,在我面前,你想怎么样都行。”
谢周易听了这话,心底涌出一股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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