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喜欢上师父了?
是首次在酒楼见他时,那第一眼的惊艳和那份“公子世无双”的情怀,还是当她性命垂危时,他如天神一般降临到她身边?
是来厌次这一路上他对她无限制的纵容,还是他尽心尽力教导她时的专注?
是他亲自为她制作洞箫“漾水”时,还是他亲手为她将碧簪插到发间时?
是当他发现她来了葵水,而不知所措时,还是在她醉酒任性胡言乱语之后,他依旧包容她时?
亦或是如今她犯了这样大的错误,他却依旧尽心照顾她时?
想起及笄那日酒后所言,“要将自己赔给师父当媳妇儿”,如今竟是一语成谶,把自己的心也赔进去了!
阿娇不是不知道古代对尊卑伦常的重视,即便是她当初生活的现代,师生恋亦是不为主流社会所接受的,她怎会放任自己至此!
阿娇不敢继续往下想,可她如今又委实不想离开师父,拖着病体又思虑过重,阿娇感觉自己肉眼可见地憔悴起来。
终于,阿娇想到了一个主意,虽然这是一个十分馊的主意,可只要能达成所愿,她自己受些苦便受些苦了。
待能够自己服药后,阿娇每次都会趁着师父不注意,悄悄将药喂给窗边的盆栽小树喝,过了这些日子,小树已经喝得有些萎焉,阿娇的病也如愿仍未好全。
东方朔这么精明的人,又怎会不知阿娇的小动作。
他自己深谙医理,自能大致估算出阿娇痊愈的日子,如今逾期多日本就不该,又见阿娇每回喝药都遮遮掩掩地避着,不让他瞧见,再加上这屋里总有一股浓郁的药味儿散不去,窗边的小树这些日子也长得不太好。
如此这般,他哪里还会不知阿娇偷梁换柱之法。
他知晓阿娇是不愿离开,却又心疼她如此不看重自己的身体,即便此时不离开又能如何,两年后她终究是要回长安的,又何必拿自己的身体来折腾呢!他这般日日小心照看又有何用,终究不是她自己,不能替她将身子养好。
直至一月后,阿娇终于不能再借病将自己关在房内不出门了。
她本以为风寒一旦痊愈,师父定会铁了心的送她回长安,谁知竟然没有。
师父只如平日那般教导她文武杂学,绝口不提离开之事,只是在她休息那日,告诫她不准再去海棠院。
见师父恢复了平日的形容,阿娇已明白自己此回这关算是过了,心中开心不已,这番窃喜的小表情落在东方朔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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