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彩凤也不知是怎麽被这个貌似小白脸儿的“丫头”套得磁,一个小时後,稀里糊涂就带著林勇回了家。
好像是……这“闺女”的二大爷的邻居的出门闺女的婆家的三小子的妯娌家和蓝彩凤娘家住一条街。蓝彩凤记得自己还在鞍山的时候娘家的那条街就拆迁了。可她也少有的贵族涵养,没拆穿“大妹子”的谎言。雇谁不是雇,何况这“丫头”自己瞅著也的确顺眼。
雇一个女佣人,一个月3000包吃包住。这在以前对蓝彩凤来说比登火星还难。可现在,自己家“炭团儿”一个月的口粮都要5000多,3000算个啥?
况且,有雇就有辞。实在不行,立刻炒了就是。这二年,鞍钢的厂长都能下岗呢,更何况一个女佣人。
02
哗啦啦,打开一道防盗门又是一道大铁门,蓝彩凤腆著肚子进了家拿起门口的遥控器不知对著哪儿就是一摁。
林勇还以为她开空调呢,想这有钱人就是奢侈。天都暖和了还开暖气?可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得林勇条件反射地一缩脖。
“朝霞~~,映在~~~~,XX湖上……”
中间的俩字林勇没听清,但也反应过来是现代样板戏《沙家滨》的插曲。女主人是开音响,原来还喜欢京剧?和古老的曲目相比,革命样板戏显然更适合她。
“哎!我说!你叫啥啊?都忘了问…”扶著门口的鞋柜,蓝彩凤边换鞋边说。两人在劳务市场上尽忙著套磁了,竟然连对方的姓名都忘问了。
“我姓林,叫林…朝霞!”林勇上前一步轻轻扶住了蓝彩凤门板一样的後身。想起了刚才样板戏的唱词,急中生智给自己改了个名儿。
就连听不懂中国话的老外都知道“勇”是男人的名字,蓝彩凤要的是女佣,就当自己敬业了,连人带名儿的都是“女人”。
“哦!这名儿不错!咱姐俩儿还真有缘。我叫彩凤你叫朝霞,怎麽听怎麽象姐俩儿”
“姐啊,找了我你就一百个放心吧。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雇我没错”林勇也跟著换了双拖鞋,夸张地扶著蓝彩凤进了屋。
从外面看,林勇以为这是幢四户住家的别墅。可进了屋才发觉里面原来是跃层。客厅很大,家具一看就知道是实木,虽笨重但货真价实。就是颜色……朝南的客厅光线特别好,林勇有点“满城尽带黄金甲”的感觉,晃得他睁不开眼睛。
“这家具……”不会是涂了层金粉吧?林勇疑问的话只说了半句。
“实打实的长白山红木!可你姐夫不喜欢红色,所以就在外面涂了层金粉……”蓝彩凤移动笨重的身子,一屁股坐在将近一米宽的沙发上沙发都不显富裕。“你姐夫最近老忙了,总不著家,等见著他你就知道了……”
林勇没想到还真是掺了金粉的油漆,吃惊地张大了嘴看著女人。女人说最後一句话时,神情有点黯淡。
“一楼最小的那间北屋你住。如果嫌小,二楼有间朝南的储藏室挺大。不过,你住二楼就没法给你姐夫等门了。嫌潮的话,空调随便点……”女主人边说边抬起萝卜一样的双腿艰难地往沙发上抬。这些天,为找一可心的保姆她几乎跑遍了京城所有的劳务市场,累得不轻。
林勇上前一步,帮蓝彩凤轻轻抬起浮肿的双腿。“住哪儿都行,只要干净…”低头说话的功夫双手揉上了女人的小腿,上下用力搓了十来下。蓝彩凤立刻觉得这些天的辛劳奔波都没白费。
“你去看看吧。我在这儿咪会儿。房间如果满意的话你再上楼瞅瞅。下午两点叫醒我。三点我几个姐们儿说好过来打牌的……”蓝彩凤倒在了沙发上。沙发的质地很好,没有严重的下陷,蓝彩凤的肚子像个耸立的山包,在沙发上凸起了几十公分。林勇从来不讨厌女人,可忍不住还在心里对自己说,“再美的女人成了孕妇和猪就没多大差别了……”
林勇在楼梯下面找到了那间小北屋。虽然小,很阴,但里面却很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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