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让弹琴将宴席的气氛推向高潮,琴声止住之后,又有人主动要献曲吟唱。
“你弹得很好。”阿沅歪头小声夸他。
刚刚还淡定抚琴的程让,耳朵尖悄悄红了。“献、献丑了。我听林世伯说你喜欢吹埙,以后我们可以合奏。”许是想到以后他们可能的关系,他耳朵更红了,没再说话。
阿沅却愣住了,林太守说她喜欢吹埙?原来的林沅会吹埙吗?她几乎继承了林沅的记忆,但没有与吹埙相关,她的院子里也完全没有相关曲谱或乐器。
只有两个可能,第一个可能是这一部分记忆因为某种原因被消除了,并且林沅丢弃了所有相关的物事。她不愿意深想,但又不得不想,如果这个可能是真的,那必将是一个隐患。
第二个可能就是林太守在胡说。但是阿沅找不到他胡说的理由,所以说她以前真的喜欢吹埙?
她佯装好奇问道:“我阿父怎么会和你说这个?”
“呃,前几日我向世伯请教琴道,然后就说了。”他似乎有难言之隐。
“请教琴道?”阿沅掩嘴笑,“我阿父对操琴一窍不通。”她放心了,看来吹埙只是她阿父在胡说。林太守作为一州太守,有一个特点就是爱面子。他精通棋书画,却唯独不善抚琴。这弱项不少人都清楚,不过他是清州最高掌权者,一般没人会上赶着讨嫌,。
当爱面子的林太守碰到不知底细的愣头青向他请教他的弱项,而且这愣头青还是他未来女婿时,他既不能逞强,也不能认输,所以编了胡话,拉自己女儿出来转移视线。
“一窍不通?”程让惊呼,反应过来赶紧压低声音,“不可能吧?世伯明明与我说了一番论琴,我还弹给他听了。”
阿沅抿一口茶润唇,轻描淡写道:“他唬你呢。”林太守虽不善琴,但号称过目不忘,当年为了克服弱项也是读了许多琴艺理论,奈何理论始终无法转为实践。不过这相关的理论知识足以让他忽悠住程让。
程让斟酌了一会儿,小心翼翼道:“他没生气吧?”
“这要看你以后表现了。”留他一个人在一旁慢慢思考,阿沅慢条斯理地吃一口刚呈上的菜肴,再抿一口清茶,觉得来这宴席真是物超所值。
直到未时初,宴席才散。阿沅跟着程让正准备从原路走,葛三爷从后面追上来道:“程小公子、林姑娘请留步,今日若有怠慢则请多包涵。”
“无事,多谢款待,宴席很好。”程让微颔首,领着阿沅退后半步,颇有礼仪气度。
葛三爷一手执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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