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清醒过来。真真切切地感到有个柔软的身躯,八爪鱼一样缠绕着自己。开始还是冰的,现在逐渐温热起来,缠在身上越来越舒服。
这是谁?
梁孺歪过头,看到宋贵贵口角含笑的脸。
梁孺被吓得不轻,立刻偏过头去。
怎么看见宋贵贵了?
宋贵贵真是生气,梁孺怎么刚看了她一眼就躲开了,就这么不想看到她吗?他不要看她,她就偏要他看。宋贵贵使劲地把梁孺的脸掰过来,正对着自己,大目杏眼地怒瞪着他,腮帮着气鼓鼓的像一只大松鼠。
梁孺眨了眨眼睛,咳嗽一声:“你买棉鞋了吗?”
宋贵贵的脑回路堵得不轻,好半天才想明白,原来是临别之前她双脚冰寒,梁孺嘱她更换厚鞋。此刻她依旧双脚冰寒,梁孺才有此一问。
宋贵贵怀疑方才诊脉是不是没有诊清楚,梁孺为何看起来还是晕乎乎的。只见他突然又侧起身子,坐卧起来,目光惊诧地如视怪兽般地看着自己。
宋贵贵顿时没好气地道:“怎么了,诸日未见,便当我是洪水猛兽不成?”
梁孺干哑着嗓子,不可思议地看着宋贵贵,黑色的瞳孔不断收紧,表情也越来越僵硬起来。
突然,梁孺推开宋贵贵的手,翻身下床,而后一言不发。
宋贵贵郁结于心,跟着气恼地下了床。这人怎么回事?千里重逢没有半句贴心话不说,一会儿抱着人家就亲毫不顾忌,等亲到了就一把把人甩开吗?
“梁孺,我是宋贵贵。”
梁孺不语。
“我是宋贵贵!”
宋贵贵见他背对着自己,无奈转到梁孺身前又说了一次。
“我是……”
“我知道……”
你知道?然后还不理我?所以呢?
这些日子,宋贵贵早就把自己磨练得坚强不屈,可这会儿坚硬的外壳又重新被打破,眼睛珠哗哗不止。
可梁孺视而不见。
回想起以前,她落个泪梁孺就紧张宝贝得跟什么似的。这下可好,他升了将军,有了地位便不稀罕她一星半点了。
宋贵贵又气又恼哭了半晌,梁孺还是一言不发。他漆黑的眸子如寒潭深低,面色始终如一,冷若冰霜,再看不出往日时光里的模样。
宋贵贵憋不住,出声质问:“你到底要对我怎么样?”
一问之下,梁孺侧目视她。终于敢好好看她了是吗?宋贵贵腰杆挺直,与梁孺对目而视,恨不得穿过他的眼睛,看进他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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