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勾勾地看着电视里面的画面,有些走神。
小的时候她最想得到的就是林芷的肯定,所以她偶尔忍不住会反驳孟伟国,但是从来不会顶撞林芷。
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她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
但过了青春期最渴望亲情的那段时间以后,林语惊发现,她心里好像也没什么太大的感觉。
没什么习惯不了的,甚至因为觉得自己从没得到过,反而接受起来好像要容易得多。
林清宗说,林芷命不好,她这辈子没碰见那个能带着她往对的那条路上走的人,受了不少伤。
到底是唯一的女儿,还是心疼,林清宗希望以后有一天她能原谅林芷,原谅那些她做错了的事儿,走错过的路。
林语惊当时没说话。
无论林芷需不需要,她以后可以赡养,也会负责,这是她为人子女的义务。
但是她怎么原谅。
林语惊从来不是以德报怨的人,她人生信条就是谁对我好,我就愿意对他好一百倍,谁对我不好,下地狱吧。
林芷走错了路,受了伤,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遇见沈倦之前,也没人告诉她怎么走是对的,怎么走是错的,也没人带着她走,没人跟她说过你放心大胆地往前走,我来保护你。
谁的路不是自己摸索着,一步一步慢慢试探着过来的,谁的路上不是艰难险阻,没有沟壑万丈。
谁的伤不是伤。
她凭什么要成为那个牺牲品,凭什么得为林芷失败的婚姻、为她走错的路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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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前几天,林语惊订了回帝都的机票。
沈倦那天请了假,把她送到机场,自从知道她要走以后,这人表情始终不是那么太爽。
林语惊刚开始两天还哄哄,后来也懒得搭理他了,您愿意怎么地怎么地吧。
她没拿太多东西,本来也不打算在那边儿呆太久,来来去去都是那一个小行李箱,从高中到大学,用了三年。
到家的时候是下午,林语惊开了家门一抬头,就看见客厅里正在打电话的林芷。
林语惊愣了愣。
她是实实在在没想到,林芷竟然会在家。
母女俩半年没见过面,两个人一个站在门口,一个人坐在客厅沙发里,腿上放着笔记本,对视几秒,愣是没人说话。<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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