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如盲,只求随心性……柳母嚅嗫半天只叹了口气,知道再多劝慰也是无用,只希望天上的夫君能保佑沐雨,不要让孩儿的情路走得太过坎坷。
疲惫地摆摆手,柳曾氏嘱咐柳沐雨早点休息,自己独自回屋。
柳沐雨也回屋休息,可是脑子里总是闪过范老将军欲言又止的踟蹰表情。
虽然柳沐雨知道范崇恩一直很仰慕先父——前朝骠骑将军柳震霆,对于先父领兵布阵都有很高的评价,可是……为何他总觉得范崇恩与娘亲之间有一种莫名的默契感?好似长久以前就认识的熟人,一点都不像对待先人遗孀的态度?
摇摇头,柳沐雨赶快甩掉这种大不敬的想法,这不是暗指母亲与范老将军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一方是万人敬仰的老将军,一方的含辛茹苦独自一人将自己带大的亲生母亲,两人的人品、性情自己心里都清清楚楚,自己居然会这样想两位品行端正的老人,真是太不应该了!
怀着一种莫名的愧疚,第二天早上,柳沐雨不敢惊醒母亲,自己收拾收拾就出了门。柴大夫之前送来的安胎药已经用完了,过不了几日就要远行,柳沐雨打算去柴夏子那里,多买些药带在身边,以防万一。
柴夏子自从他们入府之后,也搬入了城里,好像一切都冥冥中被安排好了,也住在离郡王府不远的另一处院落。柳沐雨来到柴夏子的住所,柴夏子早已做好了两筒安胎蜜丸,让柳沐雨带在身上,切了切柳沐雨的脉象,又开了几副汤药让他去医馆拿,嘱咐了一些旅途中的注意事项。
临走时,柴夏子叫住柳沐雨,说最近忽然想到以前师傅神医肖万珍留的一个保胎顺产方,但是缺两味药材没有拿到,等过个三五日,赶在柳沐雨去韶关之前,会送到郡王府。柳沐雨点头称谢,留了诊金便回郡王府了。
+++++束云齐姚晓娥略为瞪眼地看着揽翠,听到刚刚的消息,姚晓娥着实驾讶,「你确定看清了?」
揽翠使劲点头,「是啊,主子,刚开始我也不信,但老将单确实去了柳沐雨府外的家院,和柳曾氏单独聊了很久,这种事情我怎么敢胡乱编排,纵使有几条命奴婢也不敢背后乱说范老将军的不是啊!」
姚晓娥手里端着茶,茶碗盖绕圈研磨着杯沿,哗啦哗啦地直响,「难道……家翁与柳家是旧时?」
「可不是嘛……上次荷花池那件事,老将军本护着儿媳,却偏袒那柳姓贱人,心里定是藏了私!」
听着揽翠在一旁鼓动,姚晓娥不自觉想起上次荷花池之事,原本以为扣个冒犯忤逆的罪名,便可以将柳沐雨跟以往那些宠妾公子一样轻松赶出府去,没想到范老将军出面回护,柳沐雨本是自己施计骗来的,老将军却说是他约柳沐雨去的荷花池……若是范家老少两位主子都偏着柳沐雨,要想搬走这块碍眼的石头,还真是要多费些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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