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间,新的床上用品,鹿间里沙这一晚理所当然的失眠了。
当然,失眠原因不能完全归咎于她认床。
一场失秩的意外在她身上发生,难免有点亢奋。
亢奋之余,深深的忧虑潜藏于心底,以至于她睁眼到凌晨。
第二天,鹿间里沙是被杂乱的动静吵醒。
窗外“咚咚咚”个不停,不规律的击球声夹杂几声热闹的吵嚷。
迷糊醒来,鹿间里沙下意识往身边摸,一片冰冰凉。
“老公……”
话未说完,她陡然想起自己穿越了。
习惯真是一件可怕的事……
长吁短叹一阵,鹿间里沙嘟嘟囔囔爬起洗漱,然后扒拉起行李。
不管怎么说,手里得有钱,而她全部家当只有小小一个行李箱。
生闷气时胡乱塞进去一堆东西,不知道哪些能助她暂度危机,为了提高效率,鹿间里沙索性将东西抖落出来。
抖着抖着,“啪”一声响。
文件夹掉出来,嗑在行李箱边沿,内里存放的文件翻飞散落脚边。
鹿间里沙一怔,缓缓蹲下,捡起脚边的……遗嘱。
再准确一点,迹部景吾的遗嘱。
第4章 爱妻人设,资本家的时尚单……
重新翻看这份文件,鹿间里沙仍旧想不通。
谁家正经人会在婚礼交换戒指时,一并送来具有法律效益的遗嘱啊?
婚礼上,律师当众宣读遗嘱。
她心不在焉地听着,不认为列出的十几页遗产范围和她有任何关系,一度在心里骂他狗比资本家。
直到律师朗声宣布,她、鹿间里沙,是迹部景吾所有财产的唯一指定继承人。
一片哗然中,观礼的宾客纷纷侧目,视线聚集在另一位当事人身上。
鹿间里沙知道的不比他们多,满脸震撼。
“很别具一格的糖衣炮弹,”她好半晌才找回声音,“迹部先生打算贿赂人民警察,主动寻求保护伞?”
所幸迹部景吾也没指望她能说什么好话,失笑:“随便你怎么理解。”
窃窃私语不停,流程继续。
婚礼结束当晚,鹿间里沙还在为遗嘱一事苦苦思索。
要不礼尚往来一下,她也写份遗嘱?
迹部景吾见不得她走神,用恶劣手段拷问出缘由后,无奈重提遗嘱。
鹿间里沙清晰记得所有细节。
那时,火热身躯山一样压下来,手肘撑着床垫困住了浑身无力的她,无处躲藏。
他低垂下头颅,贴在她耳边。
“我说得更清楚一点,鹿间里沙,从今天开始,我们会成为新的整体,从此共享荣誉与诋毁,平分财富与风险。”
“以及……参与彼此的生命。”
鹿间里沙迷离的双眼清明了一瞬。
联个姻而已,现在跟她玩这出,多暧。昧啊。
“我可没有那么多遗产留给你。”
她强忍住才没让变调的轻哼溢出,用所剩无几的理智艰难掌控大脑,断断续续回应。
当警察那点工资全炫进肚子里,没留下债务给他继承算她有良心。
这么一对比,显得她太不是东西了。鹿间里沙升起愧疚情绪,主动攀上他肩头。
算了,散架就散架吧。
迹部景吾哭笑不得,没再浪费时间讨论遗产,轻巧翻身,上下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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