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尊心-100,黎晏行转动了钥匙,启动了车,眼底那点好胜心也终於被点燃。
新的一周,沈恙像是忘了黎晏行这号人。
不是消失,是被安置进「普通客人」那一栏。标签贴得明明白白,分类整齐,礼貌丶有距离,完全没有一点熟稔或暧昧的痕迹。
他一开始还自我安慰:大概她还在思考,或者,这就是她的防御机制。但等到第五天的时候,他发现事情没有往他希望的方向发展。
6:01,店里客人走得差不多了。
她从後厨出来,拿着帐单资料,一眼就看到他还坐在那里。
「不好意思,我们打烊了。」她语气不冷不热,像平常那样有礼却无情。
「我知道。我在等妳。」
「黎总监有什麽事吗?」她语气平稳丶眼神清明。彷佛记忆里那个脸红声颤,被他压在沙发上的人根本不是她。
他看着她,语气仍温和:「生气了?」
那双桃花眼此刻泛着微光,声音低沉如熟成威士忌,带着隐隐一点笑意。
她偏过头,视线擦过他肩膀落在墙上的时钟。
沈恙,争气一点。不就是帅吗?你又不是没见过帅哥。
「有什麽好生气的?」她淡淡地说:「这种事本来就是你情我愿。既然黎总不愿意,我也不是强迫人的类型。」
语毕,她礼貌地点了点头,转身走向吧台收拾刚洗好的杯具,语气客气得像把他刚刚那句「我在等妳」直接掐死在门口。
「祝您有个美好的夜晚。」
三十分钟後,小酒馆灯光昏黄,人比上次还更多了些。杨懿昕一边喝着调酒,一边揉着肩膀:「终於星期五了。结果呢?上周?」一脸准备听故事的样子让沈恙哑然失笑。
「结果?结果他来了,问我找他是想做什麽,最後丢下一句:『我不玩不清不楚的关系。不是我没亲妳,是妳没让我』,就走了。」
「……蛤?什麽意思?」杨懿昕一愣:「「所以他想要什麽关系?妳没问吗?」
「我那时候忙着傻眼。」她语气无奈,「不过这摆明了就是海王吧?就是想看看是不是每个睡过的女人都会爱上他,想跟他谈恋爱。」
「妳有点偏激了。」杨懿昕哭笑不得,「妳没想过,他可能晕船了?」
「不可能。」沈恙斩钉截铁的摇头,「长那样丶还单身的男人,恋爱脑?妳信吗?」
「也是,我还真的信不了。那之後呢,还会找他吗?毕竟是妳的菜。」
她摇了摇头,语气一贯理智冷静:「不了,我不喜欢被耍着玩。」
杨懿昕笑了一下,朝她举起酒杯:「也好。反正世上男人千千万,总会遇到下一道菜。」
她笑着举杯,仰头乾了。
而黎晏行那张写着「宠物界LV」的脸,此刻黑得能用来泡咖啡。笑容没了,那双桃花眼冷到像冬日结冰的湖水。他站在不远处的吧台边,手里握着刚点的威士忌,没喝,视线紧紧盯着那个正跟朋友举杯的女人。
她说什麽?
「摆明了就是海王」?
他们的起手式确实是一夜情。但他对她的兴趣,从来不只是这样。他以为,她可能也会在那晚之後,对他上心。
结果她呢?
不知道他名字的时候就想着要睡他。问完名字,睡完他之後,第二天早上就踹他下床,假装什麽都没发生。
他喉结滚了一下,把酒一口喝乾,然後站起来,走得乾脆,像从一场失控的心动里撤退。
夜风微凉,街灯将人影拉长。沈恙摇摇晃晃走回公寓,烈酒的馀韵还在舌尖打转。她一边上楼梯,一边从包包掏钥匙,结果抬起头,就看到了他。
黎晏行靠在楼梯口的栏杆边,整齐得不像话。西装外套还在,领带松开了几分,头发却一丝不乱。那张脸在夜色里轮廓分明,一双桃花眼盯着她,不笑,也不语。
她脚步一顿,酒意瞬间被一半吓醒:「……你怎麽在这?」
他走近几步,眼神深,声音更沉:「我也不喜欢被耍着玩。」
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望向她,语气不疾不徐,像是在陈述某种确定无疑的事实:「说我是海王...妳是不是忘了是谁让谁进的家门?」
「那又怎样?」她笑了,笑得有些不服气,也有点醉:
「我说过,这种事你情我愿。你要是不想跟我睡,就别上来。」
她说完,刷地转身往楼上走,钥匙啪地插进锁里。没回头。
楼梯间安静了一瞬。然後,是他稳重的脚步声,一声一声,踩进她心里。
门在她手中开了。他跟进来,反手锁上门。这次,没问她「妳确定吗」,也没再装无辜。她刚转身,话都还没开口,就被他一把压在玄关的墙边。
他的吻带着今晚的沉默与不满,灼热丶专注,不带半分试探。从她嘴唇吻到锁骨,手指在她腰际游走,声音低哑得几乎要把人烫伤:
「上次的套...还有吧?」
她脸红耳热,手指抓住他的衬衫,气息不稳:「你还真是看得起我。」
他低笑,眼神像深夜里一点烧不尽的火光:「毕竟世上男人千千万,妳这副样子,我要是信了,我才是被耍的那个。」
沙发就在眼前,他低头吻住她,将人整个压进夜色和欲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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