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天子一朝臣。昭元天子在四年前定都燕郡,做了北地天子。如今收复洛阳,会怎么对待一众洛阳官员?
最好的结果是迁都洛阳,他们还能在官场有一席之地。不过,仔细一想,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燕郡是昭元天子龙兴之地,也是裴氏根基。且裴青禾登基之时,便立誓“君王死社稷天子守国门”。怎么可能在短短四年后就改主意迁都回洛阳?
这岂不是成了全天下的笑话?
洛阳是敬朝旧都,也是南方的政治经济中心,地位特殊。裴青禾到底会以什么样的姿态,入主洛阳城?又会如何对待他们这些降臣?一切都是未知。
齐丞相姿态谦卑,其余文官也纷纷放低姿态,向庞丞相求情。
庞丞相在官场混迹几十年,老练圆滑,好言宽慰一众昔日同僚,却没有给一句真正的实在的承诺。
众臣心中暗骂老狐狸,却又无可奈何。
接下来几日,众人前赴后继地登门造访庞丞相。或痛苦自责,或悔不当初,或涕泪横流,或下跪求情。十八般手段都用了出来。
庞丞相一一应对,愣是没松口。
七月二十八,昭元天子率领浩浩荡荡的大军出现在洛阳城外。
庞丞相领着一众瑟缩发抖的降臣去城外相迎。仅剩的三个武将也都面色如土的来了。洛阳城内的大户富商,没人敢缺席这么重要的场合,像一堆待宰的羔羊般老老实实地拥在角落里。
洛阳城的百姓胆子显然也比别处大得多。他们经历过数次城破被屠戮,活下来的竟还有胆量来城门处凑热闹,探头张望。
“那就是昭元天子!”
“一个罪臣家的女儿,被流放幽州,建立军队,竟打下了江山,现在直接领兵回了洛阳。话本都不敢这么写,戏文里也不敢这样唱。”
“嘘!声音都小一点。可别被听见了!到时候人家一亮刀,你我人头都得落地。”
“怕什么!这么多年,我们身边死的人还少吗?能活到今时今日,都是赚来的。要是因为说几句话就要被砍头,可见老天爷就没打算让我们活!”
挺直了腰杆的洛阳百姓,在大军越来越近压迫感越来越强时,到底还是闭了嘴。
玄色的裴字大旗在风中招展挥舞,执旗的黑脸女将军雄壮威武威风凛凛。
年轻英武的昭元天子,不疾不徐地策马进了洛阳城门。
相比起数日前庞丞相进洛阳城时的激动失态,昭元天子便冷静镇定多了。
在众人眼里,她离开洛阳城十二年,今日故地重游,更应该有报仇雪恨的畅快恣意。可事实上,她前后活了两辈子,算一算时间,离开洛阳城得有二十多年。漫长的时光,早已磨灭了她对洛阳的印象。
眼前的洛阳城,对她来说,早已陌生久远。进洛阳城,和占渤海郡的时候没什么不同。只是洛阳城意义重大,不能不来而已。
前方忽然有些喧哗吵闹声。
裴青禾神色未变,吩咐身边的裴越去看看怎么回事。裴越策马过去,很快回转来禀报:“前方守城兵驱赶百姓,有几个百姓心中不服,便吵闹起来了。”
洛阳城的百姓确实比别处彪悍厉害得多。
裴青禾目中闪过笑意,随口吩咐下去:“传朕口谕,不要驱赶百姓,随他们在街道旁观看。”
裴越领命而去。那一角的喧闹很快停了下来。
小小插曲,对裴青禾而言不值一提。在百姓们眼中,却是了不得的大事。在圣驾过去后,几个百姓激动地低语:“这位昭元天子,和以前的乔天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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