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帝王之责,往前数数耽于享乐的帝王难道便少吗?
权力,好似多数人信奉的只这两个字,好像曾经的李渊,曾经的李建成,曾经的裴寂,曾经武德一朝的绝大多数人。
可何为权力?
他们不明白,觉得他只是个愣头青,不懂官场朝政的规矩,迟早是要碰得头破血流的。
小年轻不懂事罢了。
可向来如此所谓默许的规矩便一定是对的吗?
李世民从来不缺少追求道的决心。
既然规矩不公便打破规矩,既然帝王不明便换一个帝王。
李世民侧颊染上从窗缝中挤进的日光,嘴角擒着一抹意气的浅笑,整个人熠熠生辉,有着上位者的从容自信,也有着少年郎的张扬恣意。
似一簇烈焰破开雾霭霭的黑夜,锋芒毕露。
李承乾直到这一刻才真切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虽然已经为人父为人君,可他也不过二十七。
二十七,是一个足够年轻的岁数,是一个足够打破墨守成规的年纪,亦是一个足够愿意矫世励俗,打破四百余年混沌乱世只求清正朝风的年岁。
他尚且年轻,尚且自负可以扭转时代积弊。
“山河社稷天下安康,本就是你我之责。”
这才是理所应当的不是吗?
李承乾盯着李世民,这一刻的李世民面带笑意,眼眸中有对太安村情况的担忧又有对他的信任。
这明明是他想要的回答,可当答案真的摆在他面前时,除却欣喜自己的研究没有被辜负,还有一丝隐秘的踟躇不前。
又不是真的八岁稚童,他孤儿出身,见惯了乌七八糟的人性,这种话听着就像封建帝王用来收拢人心的。
可……李承乾闭眸,说不清此刻心底的感受,真的只是收拢人心吗?
“好,阿耶。”
算啦,总归这个爸爸他挺喜欢叫的。
***
数日后,马车上,李承乾咬着笔杆盯着眼前死板僵硬的字迹。
就算是有记忆又如何,他这个人就没怎么接触过毛笔字,这几次练习瞧一眼就知道不是原主。
所幸他争取到了两个月的时间。
李承乾搁下毛笔,下意识伸手摸摸那块一直没什么动静的玉佩,长叹口气将纸撕得粉碎之后又放到一个匣子中。
他仔细瞅瞅确保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字迹后才冲马车外道:“十二,这个匣子你找时间秘密烧掉里面的东西,不要让人知道。”
车椽上的顾十二一时心中怪异,但到底是主子的事情,他便也聪明地没有选择开口。
顾十二掀开车帘进入低低应是,然而就在这一刻,马车一个急停,若不是李承乾眼疾手快拉住车窗,他险些便要直扑出去了。
稳住身形,李承乾吸气,努力平缓跳得略快而导致疼痛的心脏。
太奇怪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日被追杀的后遗症,他如今觉得这具身子实在可以称得上一句体弱了。
可按照史料,李承乾至少前半生活得不错,虽也有得病的记载,但就冲史书上李承乾那个作劲,怎么看身体都至少在及格线往上,还是他的穿越起了什么蝴蝶效应?
难不成是玉佩,李承乾攥紧玉佩,因为缺一角而有些硌人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