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传来隐约的轻笑和布料摩擦声,接着,权达美清亮带笑的声音切了进来,背景里还有隐约的权父权母的说话声:“理理呀!是我!我们刚刚都说好了,全家都去看你的演唱会!记得给我们留好位置哦!”
“全家……都来?”金理理下意识重复,心脏某个角落轻轻颤了一下,这个词对她而言很遥远很陌生。
“马甲,”权至龙的声音重新接回主导权,“我,努娜和姐夫,还有爸妈,都会去,记得多留几张连座的票。”
“我们都会去的,理理呀!纽约见!”权达美带着笑意的声音又凑近补充了一句,那么自然,仿佛这是一件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
“……好。”金理理听到自己回答,声音有些发紧,但嘴角已不自觉扬起,“那我们……纽约见。”
“嗯~纽约见。”权至龙的声音带着笑意。
电话挂断,耳边恢复寂静,金理理握着尚有几分余温的手机,先前隐约的自责和担忧已经被一种缓慢弥漫开来的陌生暖意取代了。
“全家都来”。
对她而言,“家”这个字,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出现在她的字典里了。
可能是记忆久远的庆州的那个家,但是其实也没有什么很美好的回忆,现在在脑海中都已经模糊了,伯父伯母家当然不是她的家,练习生宿舍也不是她的家,包括现在住的地方,她都会下意识把它称之为“公寓”“宿舍”“租的房子”。
可权至龙家有点不一样,她其实有不少深刻的印象,从达美欧尼第一次自然地挽住她的手臂,到权妈妈亲切的问候以及给她准备的小菜,再到权父偶尔严肃却并无恶意的叮嘱,最后是权至龙那非常自然就把她纳入了自己家温暖氛围的姿态……
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她好像正在被一种强大而温和的力量,一点点地拉进那个光晕里。
而这种认知带来的不是负担,而是一种奇异的松弛,仿佛一直紧绷的某根弦,被悄悄换成了更有韧性的材质,她依然是她,孤独地成长,独自在舞台上发光,但舞台之下,似乎有了一处可以暂时汲取温度的地方。
登机广播响起,坐在另外一边的孙一俊站起身走过来提醒她,金理理收起手机,背上了自己的包包,旧金山的演出还在等着她,但是此时此刻即将奔向那段漫长航程的她,心里却不像往常那样只有即将面对舞台的紧张与亢奋。
金理理踏上了廊桥,窗外是首尔璀璨的夜景,虽然是要跨越半个地球的行程,但是却心情十分轻盈自在。
10月27日,金理理去肯尼迪机场接机,很好笑的是,似乎是为了callback之前她在本子上写的说她登机和下机时间一样的话,这次权至龙在登机的时候也给她发了一张照片,照片里是一只手机,屏幕亮起,上面显示着时间是10:40 。
11点20分的时候,他们成功汇合了,权至龙被一堆人挤在外面,最后才获得了和金理理拥抱的资格,接着一家人就坐上了她提前准备好的车。
打完招呼坐在车上,金理理有点好奇地问:“欧尼,新婚快乐,你们蜜月要去哪里玩?”
权达美说:“和你巡演的路程相反~我们从纽约出发,然后去洛杉矶,再去夏威夷。”
“哇……”金理理有点惊叹,那可是一段有点长的旅途了。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