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被骄纵惯了,睚眦必报。上回我是我激动了,口不择言,那麽下他面子,他不把我们逼到绝处,我就是想下跪求饶他都未必给我机会。」
柳慕言沈默了一回,道:「我并不是要探究你的私事,只是那魔君对你的执着,也关乎到现在那些被抓走的族人是否安全。他若是恨你,自然不会留他们性命,但他……他若是爱你,便不会把事情做绝。你觉得他对你到底是什麽感情?」
阿土低着头,更是不知所措了。苍祈爱他还是恨他?他也常常这麽问自己。
苍祈从小就好看,比他好看的多,俊美又邪魅,是天上地下都难找的美人。他很早的时候,心就遗落在苍祈那儿,那麽些年,他小心翼翼地服侍他,一个大男人,甘愿雌伏於他的身下,因为他偶尔对自己的笑容,高兴得连觉都睡不着,他说要与自己在一起,自己就像在做梦一般完全无法置信。他那麽个地位低下普普通通的男人何德何能能够得到宛若天神下凡的苍祁眷顾?
果然这一切都是假的,苍祈只是玩弄他的感情,并不是真的爱他。不然的话,他如果爱他,怎麽会舍得那麽伤害他,如果恨他,那为何不直接把他杀了,从此眼不见为净?
阿土想不明白魔君大人复杂的感情,更不明白时隔一年,他为何还执着於他,难道是没有了他这个贴心的玩具,才舍不得起来?阿土不知该为他的执着悲哀还是欢喜,欢喜的是他还是在乎自己的,无论这种在乎是不是爱,至少他没有把他忘记;悲哀在於,他有时候恨不得他干干脆脆地忘掉自己,在麒麟村的生活很平静,没有情爱的欢愉,也没有伤心流泪的痛苦,这种平淡无奇的生活才是他真正想要的。
将自己这麽多时日的思绪都重整了一下,阿土看着柳慕言,深情坚定道:「要把他逼出来,也不是没有办法,我把握不大,只是可以一试。」
麒硕麒庚觉得,这日子快过不下去了。
本来说好的,白日虽然见不到面,晚上还可以抱一块儿睡觉,经常带儿子去看小柳儿,这约定在那个该死的魔君出现後,再没实现过。
活了这二十多年,哪有过过这种苦日子?他们忍啊忍,撑啊撑,实在受不了了,就一个人先去抱一晚上。有时候那一晚上都不好过,小柳儿岂是把事情藏在心里不说不问的人?他早就发现他们两个情况不对,问了几句被他们打了马虎眼,小脸就气鼓鼓了。
「麒庚,我再问你最後一遍,你如果还不老实回答,从今以後就别再来见我了!」
「宝贝儿,我真没骗你,我们最近就是耗的法力太多,人才显得有些疲惫。不能一起来看你,也是因为爹个麒硕晚上也得接着干活。」
柳宜生哪里是那麽好哄的,听他这借口冠冕堂皇,气焰更盛了:「那孩子呢?为何你能来,不能把孩子给我带来?你有什麽好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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