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对,下次我该拿纸杯给她泡。”
杨芩翻个白眼:“我是说这段时间你就不要去她房间了,我在的话我去,我不在你就找其他人。院长那边记得报告。”
虞谷秋点头:“知道,谢啦!”
“哎,真不敢想象我老了要是得这种病该怎么办。分不清周围的人谁是谁,动辄发脾气又打又骂的让别人都不敢靠近。”杨芩感叹,“越是在这里干着越是害怕变老,你有没有这种感觉?”
虞谷秋下意识地脱口说:“有……是很可怕。”
说话间,她忽然想起汤骏年在破冰船上拂掉她头顶雪花的样子。当时的他一声未吭,其实想的是她头发花白的样子。于是,心骤然柔软,虞谷秋不知觉地笑起来,说:“但或许也没那么可怕。”
*
虞谷秋晚八点下班时,在公交站边等车边回汤骏年发给自己的消息。
他问她:“你下班了吗?”
汤骏年今天也要上班,不过他是从下午才去店里,需要忙到深夜,这会儿应该是抽空踩着点给她发来的。
虞谷秋回道:“刚刚下!”
“听上去很有精神。”他的声音有笑意,“工作顺利吗?”
“很顺利啊……”她说完,又有迟疑,“其实不算顺利。”
他平和地问:“发生什么了?”
虞谷秋打开手机前置自拍了一张,本来想用美颜的,但汤骏年的视力自带高斯模糊,所以不太需要。
“这是一张被泼过茶水的脸。”她发给他,“是老人家犯病啦,没什么事。”
她刻意隐去这人是容芝兰,因为没必要,她在她眼里就只是养老院的住客,跟其他人没有区别,自然没必要刻意提一嘴。
汤骏年这时也发送了一张照片过来——
“这是一双刚刚按完两个钟的手。”
虞谷秋咋舌:“连续两个钟?”
“嗯。”他却笑着,“是大客户了。”
她难免替他感到心疼,一个念头在脑海里盘旋很久了,此时才终于能够说出口。
“我一直以为……你眼睛好了之后会辞职的。”
“是吗?”
“毕竟你当初是无路可走才去做了这个,这不是你本身想做的。”
“我本身想做的其实依然做不到。”汤骏年的回复很客观,“操作望远镜,阅读星图,处理视觉数据……我现在的视力要做到这么精密的工作依旧是短板,更别说这些年完全做着无关的事,记忆力也大不如前了。”
他的人生已经离当初的轨道很远,不是一场简单的手术就能翻天覆地纠正回来的。
但,这不代表他现在走的这条路就是歧路。
在别人眼中也许一定会这么认为,工作似乎有三六九等,体面的和不那么体面的,以社会的通俗的眼光来看,他做的工作并不能引以为傲。
他当然不甘心,常常会不甘心。
有一次给客人按摩的时候,客人边被按边外放着电视剧打发时间,他听到里面耳熟的配音,那是曾经大学里认识的播音系好友,人家顺利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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