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谷秋站在靠近后门的窗外,突然有些手足无措,手心也慢慢湿了汗。
她隔窗望向讲台上的人,汤骏年,他感应到她的目光,也侧过头来,看见了她。
那一刻,他身上的光还是折射向了她,但不刺眼,是属于黄昏的,令人眷恋的微光。
后来,虞谷秋偶尔会关于做那个傍晚的梦。
午后的第四节课,黄昏慢一拍地落在走廊,风里有桂花的香气,那个英俊的男孩子说着有一个人没有投票。
“说起来汤骏年如今在哪里高就啊?没听过他的消息了。”
“肯定是在哪个天文研究所当大拿吧?这种人都很深居简出的!”
两个人念叨着,饭桌上的气氛却微妙地一滞。
很快,另一人插进来道:“哎呀,你们之前没来聚餐,没听说他的事吧。”
虞谷秋夹了块爆浆牛丸放进嘴里,此时还没有意识地向说话的人望去。
直至,对方用一种微妙的沉痛,又掺杂了一种讲述某种奇观似的兴奋,盯着那两人的眼睛吐露——“汤骏年他啊……大一的时候就出了大事故,眼睛早就看不见咯。还研究个屁啊。”
一阵抽气声。
“真的假的?!”
“这种事还能开玩笑?告诉你们一地儿,清身盲人按摩。”又有人发言,“前阵子老秦喝完酒去按摩——猜怎么着,他说在那里碰到班长了!嘿,说是按摩手劲儿还挺舒服。”
“天呐。”组织这次聚会的人憋不住漏出一点匪夷所思的笑意,“老秦当年想拍他马屁都是被冷脸相待的份儿,如今倒是风水轮流转,被伺候上了。”
“我们要不要组团去帮忙冲冲业绩啊,太可怜了。”
“我们这么多人,你想把人手按断啊?”
“太玄幻了吧,我还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比起聚会,这更像是一场道貌岸然的围剿。他们从昔日老同学的落魄中收取自己的战利品,那些从旁处无法捞到的优越感和自以为是的善良。
虞谷秋始终面色平静地听着,嘴巴里的那颗牛丸在最开始听到汤骏年失明后不慎咬下去,爆开滚烫的汁水,早已经烫得她口腔上壁发红了。
但虞谷秋毫无痛感。
她只是盯着沸腾的火锅,克制不住恶毒地想,如果她在此时失手打翻火锅,溅出来的油点会不会将刚才说话的那几个人溅瞎,他们还能这么笑吗。
晚上九点,虞谷秋独自上了地铁。
「清身盲人按摩」,她犹豫地在大众点评里输入店名,瞬时,往下跳出一堆连锁分店……虞谷秋却又心慌意乱地撇开视线,望向地铁的车窗玻璃,反射出一张过分茫然的脸。
结束火锅后那帮人要去续第二摊唱歌,她难得不讲体面,直言“我不想去”,径自离开了,随后一口气退了群聊。
此刻她有一点点后悔,或许应该晚一些退,至少先向那帮人打听清楚是哪家分店。
纵然她并不觉得自己会去。
她设想若是自己落到那样的处境,她不会想再和任何以前的人扯上关系,碰到恶意尚且可以忍耐,但是好意呢……会不会在当事人看来,所谓的好意仍旧是包装漂亮一点的恶意。
或许不打扰才是最好的态度。反正她从未踏入过汤骏年的生活。无论她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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