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镇的冬天来得早。
第一场雪落下的那天,唐瑾挺着五个月的肚子,站在院子里喂鸡。雪花落在她微隆的小腹上,瞬间化成水珠。霍霆深从屋里冲出来,脱下军大衣裹住她,语气少见地急:「冷不冷?怎麽不穿厚点?」
唐瑾笑着反手抱住他,脸颊贴在他胸口,声音软得像雪:「我想让孩子第一眼看见雪。」
霍霆深低头吻她冻得发红的鼻尖,叹了口气,还是把她打横抱起,进屋放在炕上。炕烧得暖烘烘的,他蹲下去给她脱靴子,手掌顺着小腿往上,隔着毛裤也能摸到那层薄薄的孕妇肌肤,细腻得让他心脏发紧。
「别闹,」唐瑾抓住他的手,笑着喘,「孩子在踢我。」
霍霆深愣了愣,趴下去把耳朵贴在她肚子上。
过了几秒,他整个人都僵住,然後缓缓抬起头,眼眶红得厉害。
「……真的在动。」
唐瑾伸手揉乱他的短发:「傻样。」
那天晚上,雪越下越大。
屋里只点一盏小灯,炕桌摆着一锅羊肉汤,咕嘟咕嘟冒着热气。霍霆深给她夹菜,一块一块吹凉了才喂进她嘴里。吃到一半,他忽然停下筷子,单膝跪到炕沿,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旧得发黄的信封。
「给你的。」
唐瑾疑惑地打开,里面是一张泛黄的照片——
那是她十九岁刚进夜色会所时拍的证件照,背景是脏兮兮的蓝布,眼睛红肿,却倔强地抬着下巴。
背後用钢笔写了一行字:【阿瑾,十九岁那年,我在监控里看见你哭。那天我就想,这辈子要护着你。——霍霆深】
唐瑾看完,眼泪直接砸进羊肉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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