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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剩下的半杯温水喝光,林苟很自然地说:“等离完婚,拿了钱,就还你。”
这是短短两天,林苟第三次说离婚。
从咖啡店出来,他们去了小卖部。林苟买了一盒烟,Brian瞥了一眼logo,不认识。
他看着林苟付钱,用家乡话跟老板说笑。
林苟在抵达英国的第一年,从来没有笑过,甚至,他在伦敦的7年里,笑的次数两只手数得过来。可不到2天的时间,从他踏上国航的飞机,起码笑过5次。
Brian目光停留在林苟嘴角的弧度上,脸色冷下来。
如果这么喜欢这里,当初为什么要离开。不远万里去了伦敦,卑躬屈膝向布雷奇家族讨一口饭吃。
这也很好理解,真要算起来,这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只需要付出几年的时间就能在离婚后拿着丰厚的分手费,可他在英国的时候,却连一个合格的仆人都比不上。
他看着林苟跟老板笑着聊个没完,完全忘记自己身后还站着他这个人。
他们谈话的氛围热络,仿佛在异乡人身上挂上【不欢迎你】的牌子。
Brian越看越觉得生气,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没走出两步,余光有一道飞奔而来的身影,紧接着腰间的布料一阵滚烫。
小孩儿端着店里客人剩下的半杯咖啡冲出来,跟步伐嚣张的Brian撞了个正着。村里的小孩儿天不怕地不怕,见外国人只觉得像动物园里的猴子,哈哈大笑指着狼狈的Brain跑走了。
上一秒,林苟只在余光里看到Brian转身的身影,听到动静立刻转身走到Brian面前。
Brian不知道是被飞来横祸震惊,还是被小孩哄笑的粗鲁行为气到。
他愣在原地,连发怒都忘了。
指尖温度不低,林苟扯开被浸湿的布料,先凶人:“我买包烟的时间,你耍什么脾气?撞到小孩儿怎么办?你能不能不闯祸?”
他的音色偏低,语速很快。
他俩在英国经常吵架,Brian标准的英音,拿腔拿调语气乖张,嚣张跋扈,喜欢辱骂林苟。
林苟最开始沉默应对,英语说得顺了也学会反击。
可他说话总是很少,句子也短,好像能跟Brian说3个词绝不会说5个词。
“It'senough”
“calmdown”
“forgivemesir”…
林苟一句句质问太气人,周围所有人都看着说英语的他俩,Brian从没有在公众场合被人当众训斥。
他无心追究村民们是否听得懂,他只觉得那口世界上最难喝的咖啡从胃里反上来,舌底是驱之不散的酸涩。
一把摘下帽子,碧绿的眼眸冷下来:“刚才那个愚蠢的人撞到我了!这些穷人凭什么跟我出现同一个地方?他撞我的时候你在哪里?布雷奇家族的奴隶,你是我买来的狗,你们这些肮脏的…”
林苟用了巨大的力气握住Brian的手腕,拽着他迅速离开。
回到家,扯开Brian的上衣,纽扣噼里啪啦掉落。
他怒意中烧,动作粗鲁,胸膛上下起伏。眉骨本就凌厉,此时眼里像结了冰,唇线抿直,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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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ian尖叫着被推进淋浴间。
刚出来的水是冷的,Brian挥舞着手臂,叫嚣着说林苟要谋杀他,又说要杀了林苟,让他下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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