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樾吻了吻他眼角的泪水,情绪有些复杂地对对方说:“不敢就不要逞强,许霁云,我不是那种人。”
天一下就暗了下来。
再次醒来是第二天的早上。闻樾没有事先打过招呼就离开了。
许霁云觉得自己有些头晕,冲到洗浴间,趴在水池边上用凉水冲了几遍脸,才缓过来一些。
他抬眼看自己的手臂,发现原本还有些肌肉线条的手臂已经萎缩了一些,为了一部农村题材的戏而特意去晒黑的肤色也逐渐变得重新偏向于冷白色。
许霁云的心跳忽然剧烈了几分。
他不知道这是自己许久不锻炼的原因,还是病情加剧的表现。这几天以来,他一直都很喜欢自己吓自己。
算了,想这些事情也没有意义,只会产生坏情绪,坏情绪对养病不好。
许霁云决定忘记那些烦恼,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接下来,他需要出门一趟。
他在别人的房子里住得不太习惯,很多日常用到的随身用品都没有拿过来,还有入秋的衣物。
昨夜他又和闻樾聊了两句,对方没有明确说让自己住在这里,不过话里话外隐约表达了这个意思。
那他自作主张一回吧,希望对方不要生气。
“喂。韩哥。”许霁云坐在沙发上给自己的经纪人打电话,“我现在想回家一趟,取一些东西,你现在忙吗,能不能过来帮帮我?”
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韩劭非最近一直在S市,没有外出的计划。
韩劭非电话那头很安静,声音有些迷糊,像是被吵醒的样子,不过他还是下意识答应:“行啊,几点钟。”
许霁云听对方的嗓音,就知道是自己打扰了对方休息,他抱歉道:“韩哥,你还在睡吗?”
现在才八点钟,如果碰上休假的话,这个起床时间就有些早了。
这话一出,韩劭非那头的声音听上去比方才清醒多了,他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起身找衣服:“啊……没事儿,也该起了,你回家取行李做什么,是要去旅游吗?”
之前许霁云和他说过,自己会在这段时间出去长期旅行一次。
大概得了绝症的人,都会有这个想法吧。
许霁云眼神飘忽,欲言又止,手臂也有几分僵硬,像一部正在卡顿的影片画面:“不是旅游,换个地方住。”
“换地方?”韩劭非打了个哈欠,有些乏力感,不过整个身子都瞬间轻松了下来,“你又买房了?”
许霁云再一次露出纠结的神色,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的衣角,将平整的面料揉出褶皱。
“韩哥,我在闻樾这。”
这句话一出,这个世界都静默了下来,许霁云等对方说话,一秒,两秒……等了好久,对方都没有反应。
原来人在极度震惊的时候不会发出大叫声,只会沉默,陷入死水一般的寂静之中。
“霁云,”韩劭非开口的时候,语气无奈,他没有质问对方什么,只是用一种非常不理解的语气说,“你这又是何苦。”
许霁云死死掐着手机,鼻翼微微耸动着。
他在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但是身体还是不自知地给出原本该有的反应。
“所以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你和他重新在一起了?”韩劭非觉得没有这种可能性,毕竟当初闻樾对许霁云的态度……
“就……待在一起,没有关系。”许霁云背靠在沙发上,尽力让自己的声线听起来正常一些,“韩哥,他以为我是被人封杀之后走投无路才来投靠他的,如果他到时候朝你问这件事,你别拆穿我。”
韩劭非翕动了一下唇。他这个起调有点像往常想要呵责对方时的预兆,但是一想到许霁云现在是什么身体状况,他又散了气焰,没滋没味地干巴巴道:“你为什么这么做……”
“就是想找个理由,和他度过生命中最后一程。”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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