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愿比隋星想象得还要安静。
隋星家正朝西,时间一到下午,客厅就敞亮地跟被五千瓦的灯泡直射了一样。书房的朝向在正反方,虽然不至于昏暗,但隋星偶尔居家办公时还是会习惯性把房间的顶灯打开。此时书房门被虚掩着,门缝里除了微弱的自然光便再无其他光源,房间里也一点声响都没有,安静得有些过头。
“他在我家。”隋星在打电话的中途抬头望了一眼门缝,最终还是走过去,轻声把门合拢。
“隋律师,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电话那头,李清感激地说,“我会尽快给成愿找个安全的住处的,这段时间您照顾他产生的额外费用,我也会跟律师费一起打给您。”
“这个不用担心,我自己的房子,产生不了什么费用。”隋星说,“你们也别心急,现在一切以成先生的人身安全为主,要是连法庭都没上就先受了伤,不就得不偿失了吗。”
“是,您说的对。”李清认同道,“那您看现在有什么我能做的吗?”
“您那边配合好林律就行,胜诉的话舆论方向应该会有所转变。”隋星想了想,又说,“对了,我这有居家服可以借给成先生,但常服可能就没几件了。您要不给他送几套换洗衣服过来?”
“好,”李清赶忙说,“我让助理今晚之前送过去。”
挂断电话后,隋星将视线放回电脑屏幕。剪辑师的效率很高,几个小时前便将拍摄花絮的原片压缩好发到了他的邮箱。文件光是解压就花了将近二十分钟,隋星怀揣侥幸心理,心想也许只是视频清晰度比较高才解压得这么慢,直到视频总长在屏幕底端跳出来,他悬着的心终于是死了,痛苦地闭上双眼假装那五个小时的时长不存在。
作为律所的大老板,这种吃力不讨好的累活怎么能自己做,下一秒万恶的资本家便重新睁开双眼,毫无心理负担地把解压包转发给自己的助理,并交代道:“你找几个人一起看一下,把有疑点的地方总结成时间表,今晚九点之前发给我。”
收到对方的回复后隋星便开始着手整理已知线索。他思路清晰,线索链很快就在自己眼前串联。虽然目前警方所掌握的证据还是未知数,但鉴于对方在四次传讯成愿后便没了动静,大概也只能是因为他们至今没能找到可以直接给成愿定罪的证据。既然如此,隋星的线索链暂时还不太完整也不成问题。
休息室是临时搭建的,架空层里没有监控,隋星在现场勘查时特地看了一眼,后来又在何芸那边得到了进一步肯定:除了没有监控以外,当时在场的工作人员也不多,而且全部都在现场等杀青。她不能百分百确认是不是所有人都在,但情况八九不离十,因为杀青庆祝以后,她也是回到休息室并发现尸体的工作人员之一,当时她在架空层里没有看到其他人。
拍摄地与休息室之间五分钟的脚程距离也有说法。导演本来的打算是要拍摄一段从稻草田到小木屋的长镜头,工作人员也被提前告知把小木屋建在了小路尽头,结果到了现场,导演又临时改了主意,没有进行那段拍摄。
隋星当时一听到这个说法就觉得奇怪,杨一航对此的解释是,当时天色比预想的暗太多,稻草和天空拍不出对比,所以当天剧组就没有拍摄这个长镜头,而是在第二天进行了补拍。小木屋的最终位置是美术指导,摄像指导和导演共同作出的决定,杨一航表示这是当时在众多选地提案中,唯一一个三人都没有异议的提案。
至此,案发现场所具备的客观条件已经基本成型——这是一个距离旁观者视角有五分钟脚程,案发当时没有现场目击者,但所有在场人员都能随意进出的“监视型密室”。抛去与死者的人际关系不谈,任何知晓这些前提条件的人都有作案可能,这其中包括成愿,但不止成愿,涉及的人数可能达到几十甚至上百,所以警方目前锁定成愿的理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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