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频率吞吞吐吐,一碗鸭架汤能让他喝个十分钟。
“我真服了你,”隋星肉疼地把自己刚包好的烤鸭放进成愿碗里,“你吃饭一直这样吗?”
“谢谢,”成愿对他笑了一下,解释说:“其实我以前很能吃的,之前拍完一场戏能吃两大盒饭。”
“那现在?”
“自杀之后我神经性厌食了一段时间,把胃养坏了,”成愿说,“所以不是我不想吃,是胃受不了。”
听了这话,隋星想了想,把刚放进成愿碗里的烤鸭塞回自己嘴里咽下,然后问:“你吃不吃甜品?”成愿愣了一下,点点头。得到肯定答复,隋星立刻起身,头冒出包厢门叫住服务员,点了一碗雪梨汤。
“你对我真好,隋律师,”成愿眼神跟随他回到座位,“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说好不再搞这些的。”隋星现在已经有点习惯他随时随地整一下这种虚头巴脑的东西,夹菜的动作都没停。
“这句是真心话。”顿了顿,他补充道,“当然之前的也是真心话。”
“好了,”隋星竖起筷子示意他打住,“你要真想感谢我,就给我一个和你的前心理咨询师聊聊的机会。”
“没问题,”成愿一脸坦然,丝毫不在意隋星对他过去的执着,“我帮你约时间。”
第8章
隋星夜里睡得不安生,双眼一闭脑海里浮现出的就是成愿的脸。他仰躺在温柔湿润的泥土里,早已干涸的血液被大雨洗刷,为周身的水坑染上一抹红色。乌云反射在他无机质的双眼里,雨水落入其中,晕开了一点迷惘,他却仿佛感知不到,依旧直直望向天空,似要把那一片虚无的景色留住,直到白布被人向上拉扯,将视野最后一处可抵达的地方遮盖过去。
已经死了,没有呼吸,没有反应。
——真不该在睡前看悬疑片。隋星崩溃地看了一眼时钟,现在是凌晨,四点五十分左右。前一天他收到了李清寄来的DVD,对方贴心地为他在每个包装盒上标注了上映时间以及电影类型,隋星大概翻了一下,最显眼的是放在最底部的碟片,《孤儿院》,标签上只写了三个字:出道作,就让隋星来了兴致。
成愿能靠这部片子拿到戛纳影帝,就算是隋星这种门外汉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有那个实力。那时成愿年仅17岁,基本和不谙世事没区别。回想自己的17岁,隋星还正值随时随地和试卷进行精神层面交流的叛逆期,而成愿已经可以在被十几个摄像炮筒对准的同时,将一个隐忍的目击证人表演得淋漓尽致。
都怪这个目击证人演得太好,死得也太凄美,形象跃然于荧幕,导致隋星睁眼闭眼就是“他娘的凭什么死的是他不是那个凶手”。
现在入睡不太现实,与《杀人记忆》制片团队约谈的时间被定在九点,从他家开车过去,顺利的话半小时,堵车的话时长呈几何倍增涨。隋星叹了口气,干脆掀开被子下床去洗漱,顺便在路过客厅时按开电视,让屋子里显得不那么冷清。
偶尔会有这种情况,加班或者熬夜之后,面对空无一人的房子,心中多少有点孤寂。但隋星也不是爱矫情的人,有过那么一两次伤春悲秋便想出了一个绝妙的解决方法——看电视。通常只是把电视开着,有点声音就足够,但今天凑巧,他一打开电视随便调出的频道就是娱乐电台。
“其实没什么感觉,硬要说的话,有点晕乎。”
听到熟悉的声音,隋星从浴室冒了个头出来,屏幕上成愿的脸略显稚嫩,隋星垂眼,看到画面底部的一行字:回顾影帝成愿的成名之路——出道篇。
大概是成愿获得戛纳影帝之后的采访,隋星干脆倚上门框,一边刷牙一边看电视,将视线放回与自己熟知的那张等比例缩小的脸上。17岁的成愿确实如他的前客户所说,阳光,笑容满面,分享欲爆棚,和现在完全是两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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