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较喜欢享受被尼古丁危害身心健康的过程。”隋星一本正经地扯鬼话,“还有什么要说的?”
“我就是想问一下,”停顿半晌,成愿俯下身,与隋星平视,“如果我说,我不希望你接我的案子,你会同意吗?”
隋星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仔细观察了一下成愿的表情。对方面色淡然,不带一丝波澜,仿佛刚刚问出口的不是一句能撼动他的职业生涯乃至人生的问题,而是一句不能再平常的问候。
“如果客户坚持的话,”隋星实话实说,“我没有什么好不同意的。”
“明白了。”成愿点点头,伸手取下隋星手里马上要烫到指尖的烟屁股,侧身在旁边的垃圾桶上摁灭,然后将一个保温杯递给他,“我装了点咖啡,你回家估计还得开一阵,别疲劳驾驶。”
“多谢,”隋星也不跟他客气,两个小时的免费司机换来一杯咖啡,他还嫌廉价,“我先走了。”
“嗯。”成愿支起身,抬手拍了拍车顶,“回见,隋律师。”
直到第二天坐在办公室里,隋星依旧在回想成愿问的那句话。大多数时候如果客户决定不与他签协议,背后理由基本都是找到了更合拍的律师,或者得到了自己不会被起诉的消息。成愿的态度模棱两可,也许是持续至今的解离状态造成的后果,他自始至终都展现出一副局外人模样,冷眼旁观一场他人世界的动乱,好像即使下一秒火星撞了地球,他都能淡定地先给自己冲一杯咖啡。
到底是为什么呢?成愿没理由这样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隋星提前查过关于《杀人记忆》的资料,导演是位外籍华裔,当年他的电影和《孤儿院》同期入选戛纳电影节,遗憾地与最高奖项失之交臂,只拿到了一个最佳特效奖。从这次《杀人记忆》的制作班底来看,这位导演显然是铆足了劲,光是编剧就有好几位外聘,肯定是奔着拿国际奖项去的。成愿时隔两年选择用这部电影复出,自然也不可能只是为了拍着玩,按照李清的说法就是,“好不容易挑到一部能拿奖的电影决定复出,居然在杀青档口出了这种事。”
既然想复出,自然是想继续拍戏。既然想继续拍戏,就不可能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隋星认为自己的逻辑链虽然经不起推敲但是合理,可成愿表现出的态度处处都透露着不合理,他身上的疑点比这个案子还要多。
如果说服成愿这部电影还有上映可能,他的态度会变得更积极一点吗?
隋星思考半晌,决定把问题交给专业的人解答,于是他说干就干,拿起手机开始打电话。
通话忙音响了两声之后便被接通,隋星有些诧异,电话那头的人自从退休之后就基本处于半封闭状态,电话是不接的,假是一定要度的,像这样秒接电话的情况,三年来还是第一次。
“小隋啊,就猜到你会打给我。”对面的人叫林佳玉,律所的权益合伙人之一,主办媒体法。三年前她干了一件隋星一直想做但没做的事,实现财富自由后便跑路拿分红养老去了。
隋星至今对她跑路的事耿耿于怀,奈何此刻自己有求于人,没法发作,只能好声好气问:“怎么猜到的?”
“你不是打算代理成愿的案子吗?我听陈简意说的。”对面说,“我前两天大概看了一下,成愿的案子是刑事案件,和我没啥关系,你既然打给我,肯定是要问点媒体法的事。所以我猜你想问的是,《杀人记忆》还能不能上映,对吧?”
“林律师明察秋毫,”隋星冷哼一声,“要不我给你颁个奖吧。”
“那倒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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