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回来一口气的?衡弃春终于在脑子里炸开一瞬清明?。
他想到什么,在楼厌身下剧烈挣扎起来,带动手脚上的?铁链发出刺耳的?锐响。
“松手,松……”
话音戛然而止。
灼热的?掌心似乎被什么东西紧紧缚住,衡弃春调动所有力气偏头去看,只见楼厌与他交握的?手指紧紧贴在一起,而指缝之间——正有一缕黑色的?魔气缓缓泄出来。
魔气如人一般滚烫灼热,顷刻之间就渗入到他全?身的?经脉之中,将?他体内的?灵气一缕一缕地?抽出来。
衡弃春浑身僵住,身体在一瞬间的僵硬之后又缓缓松懈下来,经脉快速地?游走跳动,牵起皮肤剧烈的?颤抖。
有什么东西正在快速流失,他身体里的?某个地方迅速空下来,那是一种比欲.望达到顶峰时还要难以忍受的?感觉。
衡弃春脸色惨白。
第一次,连他自己都能嗅到空气中弥漫着的?莲花香气,不清而腻,让他几欲作呕。
太奇怪了?。
衡弃春调动自己所有尚且清明?的?思绪,一句一句地?回想起楼厌今夜对他说过的?话,将?所有问题和所有回答穿成两条错综复杂的?线,排在一起,像他们前?世今生两辈子。
楼厌今夜所有的?怪异行为似乎都要在这样?的?强制压迫下得到解释。
衡弃春脸色苍白,透着一股灵力快速流失的?无助,他急切地?开口:“楼厌,你先松手,你听我……唔……”
楼厌低头将?他吻上,堵住了?他所有尚未说出口的?话。
口齿相触的?感觉并不陌生,衡弃春很快在小狼猛烈的?攻势中败下阵来,胸前?起起伏伏,一时竟忘了?自己刚才?想要阻拦什么。
灵力被楼厌接连不断地?引出体内,他逐渐感到一丝眩晕,视线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指爪相连的?地?方魔气未歇。
那是楼厌用得最为纯熟、而衡弃春从一开始就告诫过他不可滥用的?“控邪咒”。
除了?控制人的?心神,还可以探知六界之中任何?一个人的?灵脉。
衡弃春的?灵脉没有异常。
那……
楼厌眼眸微深,忽然起身在榻上跪坐起来,看着已经彻底陷入昏睡的?衡弃春,抬手结印,挥断了?他手脚上的?镣铐。
铁链松开,纤白的?腕子上挣扎出来的?红痕便显露出来,在将?白的?天色中显得格外扎眼。
楼厌将?他的?手腕握在手里,用自己的?指腹轻轻摩挲,碰到他的?伤处时,心里忽然涌上一层悲怆。
他已经没了?仙脉,与衡弃春修为有异,甚至不能?掐回春诀替他疗伤。
但是他想。
如果。如果衡弃春真的?不是神呢。
那口悬着的?气似乎因为这个念头而多存活了?片刻光阴。
外面的?天应该亮了?。
扑朔的?日?光从树影岩壁只见透露进来,在日?晷的?转动下一寸一寸挪移,越过窗棂,投在他们难舍难分的?影子上。
这是无相渊中久违的?晴日?。
楼厌干脆收了?控邪咒,没有再探测衡弃春剩下的?灵脉。
他站起来,光.裸的?小腿紧紧贴在床沿边上,膝盖紧紧抵着衡弃春的?足尖,直到那点儿?凉意透过肌肤渗进来,提醒他不可以再犹豫。
楼厌俯身,托住衡弃春的?肩膀,将?沉睡中的?人翻了?过来。
衣衫早已经凌乱不堪,不需要撕扯就能?够看清衡弃春袒露的?大片脖颈。
楼厌小心地?拨开他颈后的?白发,一眼就瞥见衡弃春后背上那些纵横交错的?雷疤。
仅有的?几次,他和衡弃春交缠于床榻之间,衡弃春都尽量减少用后背面对他。
但他拥过、舔过,知道?衡弃春的?身后有曾经受过的?雷疤。
楼厌伸出手,一寸寸在那些纵横的?疤痕上抚过,而后将?指尖抵在衡弃春亵衣的?领口。
手指微微弯曲,将?那截衣领轻轻褪下,径直忽略过衡弃春满是旧伤的?后背,视线一路下移。
然后停下。
停下。
停下。
亵衣被褪至腰下,初起的?晨日?之下,露出男人洁白纤瘦却布满伤痕的?脊背。
衡弃春的?身形很美。
脊线如笔,笔直挺拓,一路向下没入阴影中,勾勒出清瘦而有力的?轮廓。丝绸亵衣堆在劲瘦的?腰间,衬得那片肌肤如初雪莹润。
而此刻,那副苍白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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