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时一辆小货车的车屁股正好占了家门口的车位,白桂芳叉着腰站在门口等送冻肉的师傅倒车。
白询将五菱小货车停在拐角车位免得把车道给堵道上了,白语先下车将货厢里的小推车给卸下来。
哥你扛得动吗?白语拍拍堆在货厢里的米袋,扎实的手感砰砰作响。
应该能行。白询熄火拔钥匙,到货厢那拦腰抱住米袋,腰部发力稳住下盘,稳稳地将一袋米放上推车。
白语等她哥把米卸完,拉着推车就往家走,小嘴叭叭开始喊妈。
作为一个上班时长两年半的社畜,白询的身体素质早已不能同年轻时相比,连搬了八袋米就让他汗流浃背,汗珠顺着额头和脊背滚过,他捞起衣服下摆开始给自己扇风。
阳光直射在白询的皮肤上带来炙热的灼烧感,他把手掌覆在眉梢上撇了一眼高悬在空中的太阳,心中莫名起了一股怪异感。
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妹妹白语很快就拉着空车回来卸货,那股怪异感就被忙碌压了下去。
他们家一楼厨房隔壁有个小储物间,里面焊了不锈钢架子用来放粮油米面。
今天正好是他们家的补货日,空了大半的架子上重新补齐了食材,塞满了的储物间够做半个月生意了。
妈,咱家也不做馒头买那么多面粉干嘛?白询将最后一袋面粉放进不锈钢架上,伸头问往冰柜里码冻肉的白桂芳。
白桂芳手上动作不停,冻鸡冻猪蹄塞得冰柜里没有一丝空隙:接了单大生意,炸小麻花卖给李老板。明天你也别闲着,下来搭把手把包装打了。
白询从储物间里晃出来:明天不是休息吗?不做盒饭改做麻花,这不是也没休息上嘛!
去去去,一边去!就你长嘴了是吧?
毒辣的太阳光只持续到了下午三点,天色一下子变得如墨般阴沉,风呼啦呼啦铲着地上的草皮,昭示着一场特大暴雨即将到来。
暴雨红色预警的手机页面上频频跳出,警告市民们居家请勿外出。
询儿你去把鸡棚里的鸡都抓进来,和你姥去,拿个笼子关三楼上,上次下雨就淹了我4只鸡。妹妹去把三楼小房间收拾出来,顺便去看咱家柴油还有没有。
白桂芳作为一家之主有条不紊地指挥灾前工作,她自己也没闲着,一个箭步冲出去干脆利落地收晾在院子里的菜干萝卜干。
拎着鸡笼往鸡棚去的白询此刻却有些分神,从刚刚手机上收到暴雨预警他的心就一直突突跳着,脑子里一直在想妹妹在车上读的那条已经404了的末日帖。
喔喔喔!
心不在焉的白询一进鸡棚就被那只贼拉凶的大公鸡扇动翅膀扑上来扇了俩耳光,要不是他躲得快,那两只铁爪非把他胸口挠出几道血沟子不可。
大明!再敢乱动我就把你翅膀扭了抓去炖蘑菇吃!白姥姥跟在白询后面,看见它扑了大孙瞪它一眼狠狠放话。
白姥姥进鸡棚以后鸡棚里的鸡都缩好了身子,不知道为什么家里的鸡都怕她,白询伸手把它们塞进鸡笼都不敢多动一下。
来回跑了三趟终于把鸡都搬上三楼,白姥姥回客厅抓紧时间看电视,待会水淹上来可就断电了。
虽然前两年为了重病的白姥爷能够不间断吸氧买了台柴油发电机,但油费贵着呢,还是能省则省。
外面还没下雨,风卷得窗帘往外刷刷飞,白询关了窗坐在白姥姥身旁心神不宁,平时还能对着电视里的年度婆媳大剧点评几句现在完全没看进去。
妹妹,家里柴油还剩多少?白询问。
啊?噢,还剩二十升左右,一直开着够用个六天吧。白语嘎嘣嘎嘣嚼着小麻花突然被点名,脑子差点没转过弯来,咋了哥哥,你不会还在想着那条帖子吧?你叫我别多想怎么自己还想上了。
白询皱了一下眉,他也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不太正常,每次他这么心神不宁的时候就准没好事发生。
我先回房了。他撂下一句起身,经过白语身旁捞了她一把麻花才心满意足地上楼。
土匪!桌上一大把不拿非得抢我的,别人嘴里的最香是吧。白语瞪了一眼她哥的背影小声嘟囔。
趁着还没打雷,白询麻溜开电脑给亲亲老婆送礼物,显示屏上的兽耳男人笑得一脸阳光和煦:你回来啦!
诶呀妈呀!不愧是他亲手捏的男人,这一笑简直笑到了他的心巴上。
恍惚之间白询仿佛看见左手边一个拎着红线的白胡子老头,右手边一个拉弓的光屁股小孩,老头说栓栓不,小孩说来一箭。
男人硬朗深邃的眉眼舒展上扬,白询嘴里一口一个亲亲老婆,手里挪动鼠标。
老婆的毛耳朵?点一下!
老婆的大尾巴?点一下!
老婆的胸肌?摸摸大!
老婆的八块腹肌?我上下左右bab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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